柳亚子文集补编

出版时间:2004-1  出版社: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  作者:柳无忌  页数: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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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概要

《柳亚子文集补编》收录了漏收于柳亚子先生专集中的自1903年至1954年间创作的诗、词、随笔、文论、书信等一百八十多篇作品,及联语。

书籍目录

1903年驳《革命驳议》《女界钟》后叙哀新党乐府1904年中国第一女豪杰女军人家花木兰传闻某女士以家庭冲突惨死诗以悼之1905年郭从谦传满江红·题《风洞山传奇》1906年云间张女士传观蒙古长人感赋云间俞君小传1907年复报社广告自题《吴日生传略》后女子家庭革命论罗敷媚·病中有悼1908年湖南女子请开国会(存目)闲谈1909年论女子对于男子伪道德之流毒异哉冯仁铨之言1910年1911年1912年1913年1914年1915年1916年1917年1921年1923年1924年1925年1926年1927年1931年1932年1933年1934年1935年1936年1938年1939年1940年1941年1943年1944年1945年1946年1947年1948年1949年1950年1951年1954年附录联语汇存后记

章节摘录

  抟抟四百州之国土,师师四千年之民族,籀其史者,徘徊其钟*焉。亦尝观夫兴废之交、隐微之地矣。暴君污吏,不堪为天下主:强有力者,珍其臂而夺之。或匹夫弄潢池之兵,或强藩兴晋阳桩甲。东方盗起,麋鹿难当。南斗谣兴,仓皇出走。其进取之方,略与地方革命为近似。若夫当涂取汉,典午代魏。孱王不武,书青纸而欣然;群下倾心,拥黄袍而加体。事虽从中而起,顾周旋揖让,不借铁血之灵威,此则石勒所谓“欺人孤儿寡妇,狐媚以取天下者”,而正不屑以中央革命之徽号加之矣。至于身非贵族,位非权臣,崛起孤根之中,托业微贱之地。雄心内断,暴主忽锄。且所掊击者,非我巴科民族之代表,而为一异种胡儿。此其人,非轰轰烈烈之英雄而能若是耶!白虹贯日,拂荆卿之佩刀;青草如剪,吊要离之古墓。我伺胞其谛听,听我杀朱邪、存勖者《郭从谦传》。  “纥干山头冻死雀,何不飞去生处乐”,耗矣哀哉,十八叶天子之末路也。而郭从谦适以其时投身于阳九百六之世界。时则黄巢甫灭,朱温、李茂贞、王行瑜、韩建之徒,并以鼠偷狗盗之才,负紫色蛙声之望,纵横跋扈于梁、歧、邠、华之间。喜则相合,怒则相攻。烽火连天,干戈四起。而绝代枭雄朱邪克用者,以西突厥之遗种,别号沙陀部落,崛强塞外,有睥睨中国之野心。唐又延而进之,资其兵力,一平庞勋,再平黄巢。以收复长安,论功第一。赐属籍,封王爵,授河东节度使,雄踞晋阳。以蛮夷之大长,拥唐叔之山河。益骄纵自喜,要挟天子,并吞六镇,盖骎骎乎刘渊、石勒之形矣。伪业未成,老雄遽死。长子存勖,亦枭杰,有父风,统其遗部,寝昌寝大。迨朱氏代唐,益授彼名义。并幽州,取镇定,军声甚张。然螳螂捕蝉,忘黄雀之在后。盖从谦已人其军中,为从马直指挥使矣。存勖虽夷种乎,而身居中国,久知音律,能度曲,义好俳优。从谦侦知之,复弃军功,为伶人。存勖甚亲爱之,氍毹红烛,苍鹘参军,时相戏于庭中。存勖自为优,名乍天下。而从谦亦易其名曰门高,务得存勖欢焉。  吾草《从谦传》,吾辄有-一异想浮现于脑膜。吾尝疑我历史之评判家,何以薄于全国,而厚于一姓也;何以刻于同种,而宽于异族也;何以眩于虚名,而昧于实祸也。由是因缘,而异类殊族之狡黠者,乃得施其盗国,并盔仁义之手段。存勖自以先世得唐赐姓,忝颜自附宗室,以为唐复仇为名,称其军曰义兵。值朱氏内乱,自相屠杀,卒火温子友贞,而自帝于汴洛。越数年,复举兵灭蜀,杀王衍,尽屠其族。夫以民族大义论之,芒山朱三虽为民贼,然问其族姓,犹我同胞。则椒殿兴戌,大梁授玺,所亡者抑不过陇四一姓之私产。自朱邪得忐,而莽莽神州,遂一变而为突厥犬羊、沙陀贱族之殖民地、游牧场。则自我国民之眼孔观之,其罪恶较朱温为何如矣。况西蜀土建于中原尤主之秋,崛起一隅,卒苦经营,自成霸业,而民亦赖以小康。王衍虽亡国,其所坐之罪,实孱弱耳。身非桀纣,族犹炎黄。而秦川一夜,流血成河。此其惨(残)酷岂让平阳五国!匪我族类,诚不可以人道论哉!而后世盲史,徒见其以高祖太宗懿宗昭宗之庙,杂厕于朱邪,执宜朱邪,赤心朱邪,克用诸胡鬼中,而曰:“此唐室之后也。此中兴也,此复仇也。”咄咄哉怪事!咄咄哉怪事!  梁亡矣,蜀灭矣。东帝西帝,一时并丧于胡儿之手。存勖益欲席卷四方,为沙陀建一统之伟业。荆南高季昌入朝于汴,既归而复追之,几陷虎口。当是时,充存勖之野心,目中已无中国。而炎黄遗裔之割据偏安者,复四分五裂,不能合为联邦,以御强暴。盖岌岌乎蒙古亡宋,□□亡明之惨祸矣。幸也沙陀内订,克用养子邈佶烈,举叛旗于魏博,进克汴州。存勖势已穷蹙,而汉族奇人郭从谦,复从中而起。运动军人社会,攘臂一呼,应者四起。露刃注矢,驰攻存勖。复纵火焚宫门,存勖率众相距,手自击杀数十百人,卒为流矢所中,踣于廊下。锦囊盛矢,叹壮志之全销;乐器焚尸,笑胡儿之末路。而一代枭雄,自此终矣。厥后邈佶烈闻耗进兵,杀从谦而自立。然鉴于存勖之祸,自知非分。尝夜焚香祝大,有“臣本蕃人,岂足治天下!愿早生圣人,以救世乱”之语。孟知祥自王于蜀,亦不敢相逼。其后虽行敬助、刘智远扰扰并起,桑维翰且引契丹以入中国,而受具屠戮者不过长安、汴洛诸都会。至于长淮以南,剑阁以西,以及闽、粤、删、湘犹得受治于同种之下。匕鬯不惊,而河山无恙,保数十年之治安,以待赵氏之兴,而授之华夏主。则未始非从谦一击之功也夫!未始非从谦一击之功也夫!  有天然之道德,有人为之道德。天然之道德,根于心理,自由、平等、博爱是也。人为之道德,原于习惯,纲常、名教是也。天然之道德,真道德也。人为之道德,伪道德也。余悲夫当今之世,士习竞争,人夸乐利。等道德于刍狗,借权术为护符。横流所届,将恻隐廉耻之心荡然俱尽。人类之祸,日以酷烈。而抱残守缺之徒,又迂拘拙陋,不知昌明自由、平等、博爱之真道德,反欲吹纲常名教已死之灰。此无论其说之不能行也,就使能行,而伪道德愈尊,真道德愈晦。将世界进化之机,益以窒绝。芸芸众生,遂无有出苦海而登觉岸之一日矣,此其间,诚不可不深长思也。  中国数千年相传之道德,皆人为之道德,非天然之道德也。皆原于习惯,纲常、名教,矫揉造作之道德,非根于心理,自由、平等、博爱,真实无妄之道德也,皆伪道德非真道德也。  (中国古代理想,皆以道德为独一无二之绝对的,故董仲舒曰:“天不变道亦不变。”其明验也。自欧化东来,始有创道德革命之说者。遂生旧道德、新道德之别。余辖:新道德不若称为真道德,旧道德不若称为伪道德。盖新旧不过判一时之好尚,而真伪足以定百世之是非也。)请举其荦荦大者,而明辨之:  一人民对于君主之伪道德也。原人时代,酋长政体未建立,无有君民之分。大同时代,无政府学说实行,亦无有君民之分。原始要终,既如是矣,则君主之为物,不过数千年历史上无谓之赘疣耳。既俨然以一人肆于民上,自念威福,权力皆由强取豪夺而来,常惴焉有汲汲顾影之心。斯不得不创尊君亲上之谬论说,以巩固其大宝。此人民对于君主之伪道德所由来也。盖非惟专制国为然,虽立宪国亦有之,非惟中国为然,虽东西列国亦皆有之。(如德意志、日本行大权政治,皆以专制之实,饰立宪之名。其尊君之观念,不稍铲削。而日人自诩皇统万世一系,尤为无耻。即英为立宪祖国,以议院政治得名,似无所依赖于君主。而依然留此守府之孱王.享皇室之尊荣:则其君主之迷信,亦未尽祛也。)而中国特其尤甚者耳;尝谓:能代表中国人民对于君主之伪道德者,莫如唐儒韩愈:其言曰:“天王圣明,臣罪当诛。”夫纣,独夫也;文王,圣人也。以独夫为圣明.称圣人有当诛之罪。无他,君主虽独夫;既尊之为天王,不得不谀以圣明;人民虽圣,既贱之为臣庶,不得不谓其当诛耳!又曰:“君者,出令者也;臣者,行君之令而致之民者也;民者,出粟米、麻丝以事其上者也。君不出令,则失其所以为君;臣不行君之令而致之民,则失其所以为臣:民不出粟米、麻丝以事其上,则诛。”夫君何为,而有出令之权?民何为,而有出粟米、麻丝之责?不出则诛又何为?而严酷武断,至于斯极:亦无他,君民间之关系使然耳:夫以愈之所言,悍戾无伦,等于狂吠。而后世学者,称道弗衰,配食尼山,千秋俎豆。无识如苏轼,且称之为“匹夫而为天下师,一言而为万世法”,则直以圣人相推许:此亦可见,愈之言适合于古人相传之习惯,而非徒一家之私议矣。滔滔狂流,往而不复;虽以异种殊族,临制吾土;黄屋左纛,久假不返。亦得以君民之分.钳制夏华之民:而民亦若崩,厥角稽首,罔有携贰:(种族之争,似非公理,但弱民族受制于强民族,而思排斥其统治者,即为排斥强权:排斥强权,即自由、平等、博爱之真道德矣:故强民族之民,饰爱国之名.以实行其帝国主义、殖民政略者,正孟氏之所谓“善战者服上刑,率土地而食人肉。罪不容于死”。其爱国当斥为兽性之爱国:若弱民族之民,固不当以爱国为罪也:)生民之祸,于斯为极:此人民对于君主伪道德之流毒也。  二卑者对于尊者之伪道德也。天生蒸民,万类平等。由真道德而论,非有尊卑之分也。有之,自中国之伪道德始矣。所谓卑者,对于尊者之伪道德,其大别有二:在国家,则有尊卑、贵贱之分。尊贵即官吏,卑贱即人民也。官吏之威严,虽稍次于君主,然因其为君主所信任,奉君主之命令,以治人民,故人民亦不得而抵抗之。抵抗官吏,即视为抵抗君主之代表。语曰“投鼠忌器”,又曰“城狐社鼠”,言官吏之不可犯也。故人民之生死予夺,悉握于官吏掌握之中。残民以逞,莫敢谁何。朘削脂膏,则猗顿可为黔娄;颠倒善恶,则颜回可为盗跖。罗钳占网,罗织无辜。流血成川,号为屠伯。昔人称“破家县令,火门知府”。岂不信哉!迨至民不堪命,铤而走险,戕官劫狱,即名为叛逆不道。文告张皇,天威不测。歼兹丑类,临以干戈。而兵锋所至,婴赤无遗矣。即或和平之士,弗向暴动,引吭长号,诉诸长吏。或峨峨魏阙,叩帝阍而陈词。彼君主官吏,亦必自护其类。以抗官叙众为罪名,则大狱遽起。主者身膏斧银,余亦郎当铁索,投诸狴犴之中。瓜蔓株连,不可究诘,而官吏之安富尊荣如故也。(康熙雍正间,吴中抗漕、哭圣诸大狱,比比皆是。)劝;有罢官废吏,盘踞都邑之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出其余螫,犹足以陵轹齐民。世徒咎官权之横,不知皆伪道德为梗于中。使非尊卑贵贱等夷名分之说,深中于人心,彼官亦何自而有权哉!其在家庭,则有尊长卑幼之分。自子女对于父母,始充类至尽,以及其他。尊长有命,卑幼不敢违。虽尊长杀卑幼,亦不罪尊长以死也。夫子女之当尽孝于父母者,以其有生我之恩也。然既生于世,则亦世界之公民矣。责以报恩则可,从而压制凌践之,使不得自比于人类,则不可,况手刃之乎!祖父母伯叔,由父母而推本,或旁及之,则愈益疏矣。尤无理者,舅姑之于子妇,后母之于前子,大妇之于妾媵,主人之于婢仆,此岂有丝毫血统之关系者,固完全人与人平等之交际也。乃亦无端受制于他人之手,叱之不敢怒,挞之不敢动。生服其命令,死不为复仇。庸非人世至可惨之事耶!孰谓尊卑长幼之伪道德,其祸乃一至斯也!(子妇受制于舅姑,前子受制于后母,此家庭专制之罪恶。妾媵受制于大妇,婢仆受制于主人,则贫富不均,资本阶级发达所致。经济大革命,所由不容缓也。)善哉!戴东原之言曰:“自宋儒以意见为理,舍是非而论顺逆。尊者以理责卑,长者以理责幼。虽失,谓之顺;卑者、幼者以理争之,虽得,谓之逆。由是下之人不复以天下之同情达之于上,人死于法,犹有怜之者;死于理其谁怜之!”夫戴氏之所谓者,即吾所谓伪道德耳。此卑者对于尊者伪道德之流毒也。  十四  南社雅集愚园,社友莅至者三十七人,摄影为纪念。晚登杏花楼,继至者五人。裙屐偕来,冠裳毕集,可谓极一时之豪举矣,撮其名与籍贯,表而列之。愿与海内外留心风雅之士共稔此一段因缘也。  (柳弃疾以下四十二人,名单略,见《南社纪略》。3月15日)  十五  年来勘破一切,觉四大皆空。只恩恩怨怨四字,到头不能忘却,时于醉中一一流露之。  醉中纯是天理,醒后便有人欲。民国维新,人才济济,而我于醉中独哭一穷愁潦倒、墓草已宿之赵伯先,是何心理?毕竟百思不得其故。  “故园牵黄狗,寒山射白虹”,此林秋叶留别诗也。万里沧波,邮书断绝。未稔征人无恙,眠食平安否?旧恨新愁,百端交集:所由放声一恸,不知吾涕之无从也。  灌夫使酒骂座,明知武安炙手之威,而不惜以魏其之头与老革俱碎。醉人无状,一至于斯,宁非怪事!或曰:次公醒而狂,何必醉也。  文人轻薄,不如酒人披猖。轻薄犹可,披猖杀我。(3月16日)  十六  太一醉后大骂梁启超,亚子醉后痛哭赵伯先。此真性至情,流露于不自觉者。岂有所矫揉造作而然哉!  伯先善饮。其自粤归吴也,僚友为之祖饯。既醉,使酒骂座,拔剑击柱,一座尽靡。更伸足蹴垣,垣洞,而足不得出。奋力拔之,血肉糜烂不顾,其神勇如此。顾中酒既多,胸腹受病  深。广州败后,悲愤无聊,益纵饮自戕,卒以不起。此亦英雄之痛史而酒人之龟鉴也:  伯先书法纵横不可一世,尝为友人书联,出句用“汲古得修绠”,友谓,偶句其“荡胸生层云”乎?伯先笑曰:“我不作头巾语!”书“交情脱宝刀”五字畀之。下钤一小印,则“天水王孙”也。使君于此,固自命不凡,天生霸才,奈何不使竟其自用哉!  伯先死后,旅榇香江:近军界同人有谋为归骨首邱,葬于金、焦、北固间者:闻经费颇竭蹶。崇拜英雄之士,当解囊助之。(3月17日)  十七  武三思曰:“我不知世上何者为善人,何者为恶人。但与我善者善之,与我恶者恶之。”今之言论界得毋类此!  梦桃《翰轩丛话》着于未光复之前,故对于满清屡用正言。若反之,语调谀其骄,即所以扬其恶。余撰《小序》中所谓“俳优其词,委曲其意”者是也。望文生义者流,乃疑为扬子云之《剧秦美新》,奈何不善读书,不知知人论世,而厚诬贤哲,一至于斯哉!  民国优待条件,尊溥仪为大清皇帝。有疑之,则曰:“称为大清,所以别于民国也。”然则,梦桃称福临、玄烨、胤祯、曼宁诸虏酋为木清某祖、某宗、某皇帝,独非此意耶!(3月18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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