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號冤家

出版时间:2010/03/09  出版社:皇冠文化  作者:Evanovich, Janet  页数:272  译者:蔣宜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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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概要

  ◎聯合推薦  台灣推理作家協會執行秘書/冬陽  暨南大學推理同好會顧問/余小芳  新銳導演/陳正道  推裡小說愛好者/路那  推理評論家/黃羅  推理評論家/謎熊  ★ 榮獲英國犯罪小說作家協會「約翰?克雷西最佳首作獎」!  ★ 英美獨立推理書商協會「黛莉絲獎」年度最佳小說暨「20世紀百大英文推理小說」!  ★ 入選《紐約時報》、《出版家週刊》、《今日美國報》年度好書!  ★ 入圍「愛倫坡獎」、「阿嘉莎獎」年度最佳處女作!  ★ 美國亞馬遜網路書店讀者4顆半星熱烈好評!  ★ 盤據美國獨立書商協會暢銷排行榜超過200週!  你要愛情?還是麵包?不好意思,本小姐我可是很「惡」的,當然是通吃!  雖說錢不是萬能,但是沒錢,真的萬萬不能啊!窮途末路時,她可是什麼鬼事都幹得出來!  歡迎來到紐澤西州川頓市,這兒是街頭痞子、三教九流,以及史蒂芬妮?帕盧的家鄉。個性大剌剌的史蒂芬妮,自從被炒魷魚之後,求職到處吃閉門羹。她需要錢,而且得迅速賺到一大筆錢,以應付她越來越大的財務黑洞,但時機歹歹,她別無選擇,只好向堂哥文森求助。  史蒂芬妮得到了一個很酷的新工作──逃犯緝拿專員,也就是俗稱的「賞金獵人」。這個工作除了一不小心可能就會要了她的小命之外,只要她能把棄保落跑的犯人給抓回來,報酬倒是頗不賴的!不過她從來沒逮人的經驗,而且最厲害的防身法寶竟然是防狼噴霧器,更重要的是,她的第一個「目標」竟然就是十八歲那年的初戀情人,之後卻拋下她一走了之的喬?莫雷利!  新仇加上舊恨,這下拚死拚活都非得要抓到他不可!不過,面對這個充滿危險和誘惑的「敵人」,史蒂芬妮要如何才能完成她的第一次任務呢?……

作者简介

  珍娜?伊凡諾維奇〈Janet Evanovich〉  1943年生於美國紐澤西州。大學畢業後就結婚生子的她,進入三十大關後才開始寫作。在朋友的建議下,她嘗試寫羅曼史,但最初的三部作品卻全部慘遭退稿。就在她準備認命放棄的時候,她以史黛菲?霍爾(Steffie Hall)為筆名所寫的小說終於獲得出版社青睞,也從此走上作家之路。而在數部獨立作品以及一系列以「艾兒喜?霍金斯」為女主角的羅曼史小說後,她決定要做些不同的嘗試。她從勞勃狄尼洛主演的電影「午夜狂奔」(Midnight Run)得到靈感,催生出她日後最著名的「賞金女獵人」史蒂芬妮?帕盧系列。這個系列的第一集《頭號冤家》一推出即大獲肯定,不但入圍「愛倫坡獎」與「阿嘉莎獎」,並榮獲英國犯罪小說作家協會的「約翰?克雷西最佳首作獎」以及英美獨立推理書商協會「黛莉絲獎」年度最佳小說。之後她又分別以第二集《Two for the Dough》、第三集《Three to Get Deadly》(皇冠即將陸續出版)得到英國犯罪小說作家協會的「幽默匕首獎」與「銀匕首獎」。「賞金女獵人」系列更幾乎本本都登上《紐約時報》等各大暢銷排行榜冠軍,也讓她成為跨足羅曼史與推理小說界左右逢源的「數字女王」!  「賞金女獵人」系列目前已出版至第十五集,同時還有四本配合耶誕節或情人節主題而寫的外傳。蔣宜臻  台大社會系、師大譯研所畢業。譯有《馬利與我》、《血之罪》、《當幸福來敲門》等書。

章节摘录

  內容試閱  有些男人踏進女人的生命後,會毀了她一生。像喬瑟夫?莫雷利就毀了我的人生--但不是永久,而是斷斷續續地。  我和莫雷利生長在川頓市一個就叫「小鎮」的藍領階級社區。那兒的房子都是雙併住宅,空間窄促、庭院狹小。路上都是美國車,住的大半是義大利裔,混著少數匈牙利裔與德裔居民,剛好足以避免近親繁殖。這裡是買披薩餃、玩賓果的好地方,而且,如果你非得定居川頓市,小鎮也算適合成家的地方。  小時候,我通常不會跟喬瑟夫?莫雷利玩在一起。他家離我家兩條街遠,而且年紀比我大兩歲。我媽會警告我:「離那些莫雷利家的小孩遠一點,他們很野!我聽過他們跟女孩子獨處的時候會做什麼事。」  「是什麼?」我急忙問。「妳不會想知道的。」我媽回答。「反正是很壞的事,不好的事。」從此之後,我總帶著恐懼與打探的好奇心看待喬瑟夫?莫雷利,對他幾近崇敬。兩星期後,我聽信莫雷利要教我新遊戲的說詞,六歲的我雙膝顫抖,緊張地跟著喬走進他爸的車庫。  莫雷利家的車庫就建在他家的停車場上,獨自樹立在邊緣。裡頭一片灰暗,唯一的光線是從汙穢的窗戶透進的陽光。室內很悶,充滿陳年霉味、廢棄輪胎與舊機油罐的氣味。莫雷利家的車子從沒停過這裡,這裡另有他用:老頭在車庫裡教訓兒子,兒子在裡頭打手槍,而喬瑟夫?莫雷利則帶我--史蒂芬妮?帕盧--到車庫裡玩火車過山洞。「這個遊戲叫什麼名字?」我問喬?莫雷利。  「噗噗噗!」他說完後趴在地上,雙手和膝蓋撐在地上,爬進我的雙腳間,他的頭被我的粉紅色短裙蓋住。「妳是山洞,我是火車。」我猜,從這兒就能看出我的個性--我不太聽別人建議,或者說天生好奇過頭,或者純粹只是叛逆、無聊或命運使然。但不管怎樣,那件事只發生過一次,而且我失望透頂,因為我只能當山洞,但我比較想當火車。  十年後,喬?莫雷利仍住在兩條街外。他長成高大的壞男孩,雙眼能從湛黑的怒火一瞬間轉成甜得化不開的濃情巧克力。他的胸膛刺了隻老鷹,雙臀緊實挺翹,步伐神氣英挺,而且據說雙手十分靈巧。我最好的朋友瑪麗露?摩納告訴我,她聽說莫雷利的舌頭就像蜥蜴一樣。  「鬼扯蛋!」我回答。「那是什麼意思?」  「別讓他逮到機會跟妳獨處,不然妳就知道了。只要他逮到妳落單……妳就……反正妳就毀了。」  自從火車過山洞事件後,我跟莫雷利就沒什麼往來。我猜在那之後,他已經學會了更高深的性知識。我雙眼睜得老大,靠在瑪麗露身邊,想著最糟的情景。 「妳講的不是強暴吧?」  「我說的是慾望!如果他想要妳,妳就完蛋了!沒人擋得住那傢伙的誘惑。」除了在六歲時被那傢伙上下其手外,當時我還是完璧之身。我打算將第一次保留到婚後,不然至少也要等到上大學。於是我說:「我是處女。」彷彿在宣布什麼頭條新聞。「我相信他不會想碰處女。」  「他對處女特別在行!只要被他指尖輕輕摸過,任何處女都會立刻全身癱軟。」  兩星期後,喬?莫雷利走進漢彌頓大道上的甜心蛋糕店,我放學後打工的地方。他買了個巧克力奶油酥餅,告訴我他要加入海軍。打烊四分鐘後,他的甜言蜜語撤除了我的最後一道防線,讓我攤平在甜心蛋糕店巧克力閃電泡芙冰櫃後的地板上。等我下次見到他時,已經過了三年,那時我開著我爸的別克轎車要去購物中心。當我瞥見莫雷利站在喬凡契尼肉舖前面時,便立刻踩下油門,衝上人行道,往他背上撞下去,車子右前方的擋泥板把他彈到了地上。我熄火,下車檢查損傷。  「哪裡斷了嗎?」他癱在人行道上,抬頭看向我的裙子。「我的腳!」  「很好!」我說完後,轉身坐回車內,開向購物中心。我把這樁「意外」歸因為暫時性精神失常,而且也要為自己辯護幾句:從此以後,我就沒再輾過任何人。  冬季時,寒風在漢彌頓大道上呼嘯,拍打玻璃櫥窗,將垃圾吹到人行道上與店門前。夏季時,氣流沉滯稀薄,濕度爆表,水氣滿滿。氣流撫過曬紅的水泥與融化的柏油路。蟬聲震耳,垃圾臭氣四溢,紐澤西州所有的壘球場總被灰濛濛的薄霧籠罩。我猜這在紐澤西式的生活中也算得上某種精采冒險了。  今天下午,我開著馬自達Miata,決定不管能不能呼吸到八月的新鮮空氣,先把敞篷車頂放下。我將冷氣開到最大,跟著保羅?賽門(Paul Simon)高歌。垂到肩膀的棕髮散亂捲翹,包覆著我的臉頰,銳利的藍色雙眼藏在酷炫的Oakley太陽眼鏡後方,使勁地踩下油門加速。那天是星期日,我要回爸媽家吃燉肉。我在紅燈前停下,察看後視鏡,當看到藍尼?古柏開著棕色轎車停在兩台車遠的後方時,我罵了聲髒話,把頭埋在方向盤上,喃喃地說著:「該死!」我跟古柏上同一所高中。他當初是條討人厭的蛆,現在也一樣。不幸的是,他現在有正當理由可以這麼做。我的Miata分期付款逾期未繳,而古柏正是為銀行委託的查封公司工作。  六個月前,我買下這輛車,當時我的人生順遂,住在很棒的公寓裡,擁有職業冰球遊騎兵隊的季票。但突然間,砰地一聲!我被炒魷魚了!錢沒了,優良信用評等也飛了。我再看後視鏡一眼,咬牙拉起手煞車。古柏就像一縷白煙。每次你想抓住他,他就散得無影無蹤。因此我不打算浪費最後一次談判機會。我跳下車,對夾在我倆之間的駕駛說聲抱歉,走向古柏。「史蒂芬妮?帕盧!」古柏語帶驚喜,故作驚訝地說。「真高興看到妳。」  我雙手搭著車頂,盯著敞開車窗裡的他。「古柏,我要去爸媽家吃晚餐。你不會趁我在爸媽家吃飯的時候把車拖走吧?我是說,如果你這麼做,那就太低級了。」  「史蒂芬妮,我這個人本來就很低級,所以才會做這份工作。我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喲!」燈號換了,停在古柏後方的駕駛猛按喇叭。「也許我們可以做個交易。」我對古柏說。「這個交易包括讓妳脫光光嗎?」  我幻想著學影集「活寶三人組」(Three Stooges)那樣抓著他的鼻子死命擰,直到讓他發出豬叫聲為止。但問題是,如果要這麼做,還得碰到他的身體,所以我最好用文明點的方法。「這車讓我再用一晚,明天一早我就開回去。」  「想都別想!」古柏說。「妳這人太狡猾,我已經追這台車子五天了。」  「那再多一天也沒差吧。」  「我本來還期待妳會表示一點謝意,妳知道,嗯,我的意思吧?」我差點吐了出來。「算了,你把車開走,現在就開走!我走路去我爸媽家。」  古柏的目光黏著我的胸部。我的尺寸三十六B,配上一百七十公分的骨架,身材還算適中,但離令人驚豔還差得遠。我今天穿著黑色緊身褲與寬鬆的冰球隊球衣。這身打扮實在不怎麼性感,但古柏仍舊色迷迷地打量著我。他咧嘴露出笑容,剛好讓人看見他少了顆臼齒。「嗯,我想可以等到明天,好歹我們也是高中同學嘛……」  「嗯哼!」我只能擠出這兩個音來回應。  五分鐘後,我從漢彌頓大道轉進羅斯福路。這裡離我爸媽家還有兩條街,但已能感覺到家族的重擔,將我拉進小鎮中心。小鎮是大家族組成的社區,代表著安全、親情、穩定,以及熟悉的習慣。儀表板上的時鐘告訴我,我遲到了七分鐘,而想要尖叫的衝動告訴我,我到家了!我停在路邊,看著門廊裝有百葉窗與鋁製遮雨棚的狹窄兩層雙拼屋。我家這邊的遮雨棚是黃色的,搭配棕色木板屋頂,四十年來如一日。水泥階梯兩側各種一排雪球樹,紅色天竺葵圍繞著門廊。這是棟簡單的屋子,一進門就是客廳,餐廳夾在中間,裡頭是廚房,二樓有三間臥房和一間浴室。這棟整齊的小屋充滿烹飪的香味,擁擠的家具,是個充滿生氣的舒適小窩。  隔壁屋子住著馬可維茲太太,她靠社會救濟金過活,只買得起清倉特賣的油漆顏色。所以她把雨棚漆成萊姆綠。我媽站在敞開的紗門邊說:「史蒂芬妮!」她大吼著。「還坐在車裡幹嘛?妳遲到了,妳知道妳爸最恨不準時吃飯。馬鈴薯要涼了!燉肉都要乾了!」  在小鎮上,食物非常重要。月亮繞著地球轉,地球繞著太陽轉,小鎮則繞著燉肉轉。自我有記憶以來,我爸媽的生命就被這五磅重的牛臀肉操控,一定要在每晚六點整把它燉得恰到好處。  瑪蘇爾外婆站在我媽身後兩呎。「我也該去買條這種褲子。」她盯著我的短褲說。「妳看,我的腿還是挺美的。」她拉起裙子,看著膝蓋。「妳覺得怎麼樣?我穿單車褲好看嗎?」說實話,瑪蘇爾外婆的膝蓋看起來像門把。她年輕時是個美人,但歲月已經讓她肌膚鬆弛,骨瘦如柴。不過,如果她想穿單車褲,我想她有這權利。在我看來,住在紐澤西的眾多好處之一,就是即便妳是個老太婆,也一樣能夠奇裝異服。在廚房切肉的老爸冷冷地哼了一聲。「單車褲!」他喃喃自語,一手拍著額頭。「噁!」  兩年前,瑪蘇爾外公阻塞的動脈送他上天堂享用燉肉後,瑪蘇爾外婆就搬進我爸媽家,然後就再也沒搬走。我爸則以傳統的堅忍風範以及魯莽的自言自語接受了這個事實。我記得他說過自己小時候養的一隻狗。他是這麼說的:那隻狗是有史以來最醜、最老、最笨的狗。那隻狗尿失禁,到處滴尿,嘴裡的牙齒爛光,屁股因為關節炎不能動,巨大的脂肪瘤讓牠的皮膚凹凸不平。最後一天,我爺爺把狗牽到車庫後面,一槍打死牠。而我懷疑,老爸有時候也幻想能這樣了結瑪蘇爾外婆。  「妳應該穿洋裝的。」我媽對我說,她把青豆和奶油珍珠洋蔥端到桌上。「都三十歲了,還穿得像十幾歲小孩。妳這樣穿怎麼可能遇到好男人?」  「我不想要男人。我已經有過一個,而且不喜歡。」  「那是因為妳老公是坨屎。」瑪蘇爾外婆說。我同意。我前夫確實是坨屎,特別是當我抓到他跟喬依絲?邦納德在餐桌上搞那檔事的時候。「我聽說蘿瑞塔?巴思克的兒子跟他老婆分居了。」我媽說,「妳記得他嗎?藍諾?巴思克?」我知道她想說什麼,但不打算談論這話題。「我不要跟藍諾?巴思克約會。」我告訴她。「想都別想!」  「藍諾?巴思克有什麼不好?」  藍諾?巴思克是個屠夫,他禿頭而且痴肥。我想我的確有點勢利,但一個成天把內臟從雞的後門掏出來的男人,實在很難讓我有浪漫的遐想。  但我媽還是不放棄。「好吧,柏尼?康茲呢?我在乾洗店碰到他,他還特地問起妳最近如何。我想他會有興趣,我可以請他過來喝下午茶。」  依我近來的運勢,我媽大概已經邀請柏尼了,現在他可能正騎著腳踏車,轉過街角,還一邊嚼著口香錠。「我不想談柏尼。」我說。「有件事我要告訴妳,是個壞消息……」由於我非常害怕這一刻,所以一直盡可能拖延。  我媽馬上摀住嘴。「妳發現乳房有腫瘤!」事實上,我們家族裡從來沒人得過乳癌,但我媽還是非常小心。「我的乳房沒事,有事的是我的工作。」  「妳的工作怎麼了?」  「我的工作沒了,我被資遣了。」  「資遣!」她深吸一口氣。「怎麼可能?那是份好工作,妳也熱愛這個工作。」我是馬丁平價百貨的低價內衣採購員。我在紐華克工作,在號稱花園之州的紐澤西,那實在不算什麼風光明媚之處。事實上,熱愛這份工作的是我媽,她幻想這是份非常時髦的工作,但我的工作實際上只是拚命砍低流行尼龍絲襪的價格而已。馬丁平價百貨跟「維多利亞的秘密」在等級上是有些差距的。  「我不擔心,」我媽說,「內衣採購員一定找得到工作。」  「但現在根本沒有內衣採購的職缺。」特別是曾在馬丁平價百貨工作的人。馬丁百貨的工作經歷讓我在職場上的搶手度好比痲瘋病患,馬丁百貨去年冬天因為花的封口費不夠多,因此和黑道間的關聯登上了新聞版面。公司執行長被以非法商業行為罪名起訴,馬丁百貨被出售給波迪可公司,而無辜的我就在清理門戶的整肅中被掃地出門。「我已經失業六個月了。」  「六個月!我怎麼都不知道!妳自己的媽竟然都不知道妳流落街頭?」  「我沒有流落街頭!我有做點短期工作,像歸檔之類的。」然後慢慢一路走下坡。我在大川頓都會區的所有人力公司登錄了資料,每天虔敬地閱讀徵才廣告。我不怎麼挑剔,除了電話行銷與狗舍管理員外的工作都能接受,但前景依舊不佳。以基層職位來說,我是大材小用,卻又缺乏高階職位所需的管理經驗。  老爸又叉了塊燉肉到盤子上。他在郵局工作三十年後選擇提早退休,現在兼差開計程車。「我昨天看到妳堂哥文森,」他說,「他在找人歸檔,妳可以打電話給他。」為文森歸檔--這可真是夢寐以求的職場跑道。在所有親戚中,我最不喜歡的就是文森。他是個小癟三、性變態跟爛狗屎。「薪水多少?」我問。老爸聳聳肩。「一定是最低工資。」好極了。簡直是為身在絕望深淵的人打造的完美職缺。爛老闆、爛工作、爛薪水。我將有無窮的機會自憐自艾。「最棒的是工作地點離家很近,」我媽說,「妳可以天天回家吃午飯。」我木然地點點頭,心想我寧願把自己戳瞎。  陽光從臥房窗簾的縫隙透入,裝在客廳窗上的冷氣嗡嗡作響,預告又一個溽暑天的降臨。鬧鐘收音機的電子螢幕閃爍著藍色數字,告訴我現在時間是九點。新的一天已開始運轉,但我並不包括在內。我長嘆一口氣,翻身下床,蹣跚走進浴室。盥洗完畢,懶洋洋地走進廚房,站在冰箱前,祈禱冰箱仙子已在半夜大駕光臨。打開冰箱門後,我盯著空盪盪的架子,認清了奶油盒的油漬不會繁衍出食物,蔬果槽的枯菜也不會長出新鮮蔬果。我與飢民的差距只在:半罐美奶滋、一瓶啤酒、生滿藍色黴菌的全麥麵包、用塑膠袋包覆的爛球葉萵苣,以及一盒倉鼠飼料。我心想,才九點就喝啤酒會不會太早?當然,莫斯科現在是下午四點鐘,時間也差不多了。  我喝掉半瓶啤酒,落寞地走近客廳窗前。我拉開窗簾,俯視停車場。我的Miata不見了,看來古柏很早就開工。雖然毫不意外,但我喉頭仍是一陣酸苦,我現在正式成為無業遊民了。如果這樣還不夠,還有更慘的--那就是昨晚吃甜點時,我終於向我媽屈服,保證今天會去找文森。我把自己拖進浴室沖澡,嚎啕大哭了半小時,耗盡全身精力後,再踉蹌地走出浴室。把自己塞進絲襪和套裝裡,準備去盡身為女兒的義務。廚房流理台上,我的倉鼠雷斯還在籠子裡的湯罐中熟睡。我丟了幾顆倉鼠飼料到牠碗裡,嘴裡發出嘖嘖聲呼喚牠。雷斯黑色的雙眼睜開眨了眨。牠抽動鬍鬚,大力嗅了嗅,決定不碰飼料。我不怪牠,因為昨天我自己試吃了幾顆當早餐,味道實在不怎麼樣。  我鎖上大門,走過三條街到聖詹姆斯路的藍帶二手車行。停車場最前面的是輛雪佛蘭Nova,標價五百元,懇求有人賞臉。生滿鐵鏽的車體,加上無數次碰撞,讓這輛Nova幾乎看不出是輛車,更不會讓人聯想到雪佛蘭,但車行同意我用電視與錄放影機交換這台破銅爛鐵,還願意用我的食物處理機與微波爐抵過戶費和稅金。  我把Nova開出去,直接去找文森。我把車停在漢彌頓大道與歐登街口,拔出鑰匙,等車子慢慢靜下來。我低頭祈禱,希望沒有熟人看到我,接著用力把門扳開,快步跑向不遠處的辦公室。辦公室大門上的藍白招牌寫著:「文森?帕盧保釋代繳公司」,下頭的小字寫著:「服務全年無休,範圍遍及全國」。文森的公司設在衣寶貝乾洗店與佛雷洛熟食店之間的交通樞紐,做的是左鄰右舍的小生意--家暴、公共危險罪、竊車、酒醉駕車,以及行竊。文森的公司空間狹小,沒什麼特色,胡桃木隔板隔出兩間辦公室,地板上鋪著灰色廉價地毯。丹麥現代風棕色人造皮沙發靠在接待區牆邊,黑棕色金屬辦公桌上擺著一台總機電話,桌角放了台電腦。  文森的秘書坐在桌前,她全神貫注地低頭翻閱一疊檔案。「有什麼事?」  「我是史蒂芬妮?帕盧,來找我堂哥文森。」  「史蒂芬妮?帕盧!」她抬起頭來,「我是康妮?羅索尼。妳是我小妹蒂娜的同班同學。天啊,希望妳不是來辦保釋的。」這時我才認出她來。她是比較老的蒂娜,腰比較粗,臉比較肉。梳了一頭復古的蓬鬆大鬈髮,橄欖色肌膚無懈可擊,上唇有些鬍碴。「我唯一要辦的事就是找錢。」我對康妮說。「聽說文森在找歸檔職員。」  「我們剛找到人,而且妳我都知道,這沒什麼好可惜的。那工作爛透了,只有最低薪資,還要整天跪在地上,照字母排檔案。我覺得呢,如果妳願意在地上跪這麼久,一定有辦法找到薪水更高的工作。懂我的意思嗎?」  「我上一次跪在地上已經是兩年前的事,而且還是為了找隱形眼鏡。」  「聽著,如果妳需要工作,乾脆叫文森讓妳做棄保人追蹤。可以賺不少錢。」  「多少錢?」  「保釋金的百分之十。」康妮從頂層抽屜抽出一份檔案。「這個案子昨天才進來。保釋金十萬元,他沒出庭。如果妳找得到他,把他抓回來,就能拿到一萬塊錢。」  我一手撐著書站穩。「光是找到人就能拿一萬塊?有什麼陷阱?」  「有時候他們不想被找到,就會對妳開槍,但這種事很少發生。」康妮翻開檔案。「昨天進來的案子是本地人。莫帝?貝爾已經開始追蹤,做了點初步調查。妳會有照片跟所有基本資料。」  「莫帝?貝爾怎麼了?」  「盲腸炎,昨晚十一點半送醫。他在聖法蘭西斯醫院,腰上插了根管子,鼻子插了鼻胃管。」我不想幸災樂禍,但光是想像自己能取代莫帝?貝爾,我就不禁興奮了起來。那筆錢很誘人,職稱也很嚇人。不過,追捕逃犯聽起來很可怕,當我的人身安全可能受到威脅時,我會立刻變成百分之百的膽小鬼。  「我猜要找到這傢伙不難,」康妮說,「妳可以跟他媽談談。如果真的很難搞,妳隨時都能罷手,哪會有什麼損失?」也是,頂多就是我的一條小命。「我不確定,開槍那部分我不太喜歡。」  「也許這就像開高速公路。」康妮說。「妳可能會習慣的。我覺得呢,住在紐澤西本來就是種冒險,有毒廢棄物啊、貨櫃車啊,還有持槍的神經病什麼的。我的意思是,多個瘋子對妳開槍又怎樣呢?」我也有同感,而且一萬塊實在很誘人,能讓我還清所有債務,讓人生重回正軌。「好!」我說。「我試試看。」  「妳要先跟文森談。」康妮把椅子轉向文森的辦公室門口。「嘿,文森!」她大吼。「有人找你。」  文森四十五歲,沒穿增高鞋時一百七十公分高,體型瘦長,全身軟趴趴,沒啥肌肉,就像隻鼬鼠。他穿尖頭鞋,喜歡胸部堅挺的女人以及膚色黝黑的猛男。他開的是凱迪拉克Seville。「史蒂芬妮想要追蹤棄保人。」康妮對文森說。「想都別想,太危險了。」文森說。「我請的人大多待過保全業,而且至少要有點執法常識。」  「執法常識可以學。」我告訴他。「那妳先學好再來。」  「我現在就需要這份工作。」  「那不關我的事。」  我想,該是硬起來的時候了。「那我就會把這變成你的事,我會跟露西兒好好談談。」  露西兒是文森的太太,也是小鎮上唯一不知道文森怪異性癖好的人。露西兒總是緊緊摀住雙眼,我雖然沒立場掰開她的眼睛,但當然,如果她問起來……那就是另一回事了。「妳威脅我?妳威脅妳堂哥?」  「誰教我走投無路了。」他轉頭對康妮說:「給她幾件民事案,只要打電話的那種。」  「我只要這件。」我指著康妮桌上的檔案夾。「我要一萬塊錢這件。」  「別作夢,那是謀殺案。我根本不該替他付保釋金的,但誰教他是小鎮的人,我又很同情他媽。相信我,妳絕對不會想蹚這趟渾水。」  「文森,我需要錢,給我個機會抓他回來。」  「等煉獄結冰再說吧!」文森說。「要是這傢伙沒抓回來,我的十萬塊就泡湯了。我才不會找個半吊子去抓他。」康妮對我翻了個白眼。「聽他講的,一副得自掏腰包的樣子,其實這都有投保,對他來說只是小意思。」  「給我一星期,文森,」我說,「如果一星期內我沒逮到他,你就把這案子給別人。」  「我連半小時都不想給妳。」我深吸一口氣,走近文森旁邊,對著他耳邊低聲說:「我知道薩拉斯基太太,還有她的鞭子跟鏈子。我也知道小男孩的事,我還知道鴨子的事。」  他什麼也沒說,只是緊咬雙唇,咬到顏色都發白了,我很清楚自己已經命中要害。等露西兒聽到他對鴨子幹的事情之後,絕對會吐出來。然後她會告訴她爸鐵鎚哈利,而哈利會剪掉文森的命根子。「我要找的人是誰?」我問文森。文森把檔案夾遞給我。「喬瑟夫?莫雷利。」我的心緊緊揪了一下。我知道莫雷利涉入一樁謀殺案,這是小鎮上的大新聞,槍擊案細節也上了《川頓時報》頭版--警探射殺未攜槍男子。這是一個月前的新聞了。接著,其他更重要的大事(像是樂透頭彩獎金累計金額)蓋過了關於莫雷利的八卦。我因為所知不多,一直以為這件槍擊案發生在值勤的時候,也不知道莫雷利已經被以謀殺罪名起訴。文森也注意到我的反應。「從妳的表情看起來,我想妳認識他。」我點點頭。「我高中的時候賣過他一個奶油酥餅。」康妮哼了一聲:「甜心,紐澤西州有一半的女人都賣過奶油酥餅給他……」

媒体关注与评论

  「在電影中,常常會有一個事業與生活失敗的女性腳色,總是能絕處逢生,展現無比的勇氣挑戰未來。茱莉亞蘿勃茲的《永不妥協》是這樣,而今年珊卓布拉克挑戰奧斯卡的《攻其不備》更是如此。但是,能夠一邊逞兇除惡,一邊報復前男友,如此聰明又機智的奇女子,那我想非史蒂芬妮?帕盧莫屬了!在《頭號冤家》中,女主角不只逮到了她的獵物,更是逮到了我們的心!」  --新銳導演/陳正道  「比披薩還HOT、比辣椒還辣、比正妹還嗆,史蒂芬妮?帕盧無疑是推理史上最活力四射的女性調查員,以她為主的賞金女獵人冒險故事,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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