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在与虚无

出版时间:2006  出版社:左岸文化  作者:尚-保羅.沙特 (Jean-Paul Sartre)  译者:陳宣良,杜小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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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概要

近代思想把存在物還原為一系列顯露存在物的顯象,這樣做的目的是為消除某些使哲學家們陷入困境的二元論,並且用現象的一元論來取代它們。這種嘗試成功了嗎?
我們從「顯現」出發,繼而提出了兩種類型的存在:自在與自為。這兩種存在的深刻的含義是什麼?為什麼這兩種存在都屬於一般的存在?這種自身中包含著截然分立的存在領域的存在的意義是什麼?如果唯心主義和實在論都無法解釋那些事實上用來統一那些確實無法溝通的那些領域的關係,我們能給這個問題提出別的解決辦法嗎?現象的存在怎麼能是超現象的呢?正是為了回答這些問題我寫了本書。--尚-保羅.沙特

作者简介

當代法國著名作家及存在主義者,出生於巴黎,曾在柏林師事存在主義大師胡賽爾及海德格。二次大戰期間參與巴黎的反德活動,發表小說、劇本著作若干,如《想像》(1936)、《噁心》(1938)、《蒼蠅》(1943)等。1943年發表最重要的代表作《存在與虛無》。提出「存在先於本質」的主張,並以此奠定其學術地位。其哲學思想的核心為對自由的深切渴望以及伴隨而來的責任感,因為人從未能置身於處境之外,所以「最終,人要為其所是而負責」。
1957年發表《存在主義與馬克思主義》,此後關切的主題轉向政治及馬克思理論,一生中從未停止過對政治社會運動的積極參與,並以實際的行動反對資產階級、帝國主義與殖民主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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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户评论 (总计8条)

 
 

  •     看此书的那天,我一日囚于狭室,心却极自由。
      看的过程极晕,那些句子是哲学家内心飘出来的,捉摸不定。
      看完,却极清醒,任凭心绪翻腾,无意识地写了六页日记。
      这种追问感,许久不曾深刻了。然而一旦又尝到,便是致命的改变。
      个体因疏离于世界的存在而将存在虚无化,并因此获得自由。
      自由,疏离,虚无,主宰我两日,我却浑然不觉,闷闷无乐,剖析一切,仿佛天地静止,直至内爆方醒,方才重新看到生活本身和它的亘古运动不息的活力。
      
      
      
  •     也是大一刚开始看的,那时进入的还行,但是没有吃透。。。。发来吧,高手直接忽略,入门的算作交流吧。。。。还是那句老话,大一过得好快~
      
      《存在与虚无》读书报告一
      
      杨鑫
      
      去年我第一次接触《存在与虚无》,硬着头皮看导言,感觉文字艰涩,难以把握,且我本身缺乏必要的积淀。于是导言没有全部看完就放弃了该书的阅读。大学伊始,课业并不繁重,于是有时间仔细琢磨这本大部头的著作。加之此前的阅读(斯宾诺莎的《伦理学》,也是我第一篇读书报告的内容)让我觉得目前思维还算敏捷。这给了我足够的信心。我遂确定乘着中秋假期与国庆假期尽我所能地理解这部书。
      
      到今天,我看完了导言(《对存在的探索》)和第一卷(《虚无的问题》)。于是先就这两部分谈一谈我的理解与感悟。我仅把这个过程当作一种梳理,以再次加深自己对前文的理解,同时也方便后文的阅读。因而这篇读书报告毋宁说是一则读书笔记。侧重于回顾与理解,不在于评论或批判。是文之偏见、误解还望老师指正。
      
      (1)导言(《对存在的探索》)
      
      萨特首先讨论的是现象的问题。他指出了近代思想的一大进步,即用“一系列显露存在物的显像”取代了存在和显现的二元论。现象背后的存在已经不为我们所相信了,于是现象不再需要存在作为基础并与之对立,或者说显像的本质就是一种“显现”,“他不在与存在对立,反而成了存在的尺度,因为存在物的存在,恰恰是它之所显现。”——这也便是“现象”的意思。这样一来,似乎一种绝对的现象的一元论就建立起来了。然而并非如此,因为“显现”一词本身就预设了一个被显现者。——到这里,作者并没有立刻深究这个“被显现者”,或者说现象的接受者,事实上,被显现者的提出在这本书中有着重要的意义。——作者继续指明这一“取代”的进步性:他的背后没有一个真实,现象是什么绝对就是什么。它“像它所示的的那样揭示自身”,之所以能够如此,是因为“它是它自身的绝对表达。”类似的,潜能与活动的二元性也消失了:不再说天才的潜能,只说“作为人的各种显露之总和的作品”。
      
      这似乎能够自圆其说。然而,这种理论却忽视了一点:主体存在的渐次显现之无限性。你可以从一数到一百或者一千或者一万,然而,你却不可以从一数到正无穷。这里存在一个有限与无限的对立(颇似斯宾诺莎在《伦理学》中提到的对立:有限是无限的分殊,但有限无法超越自身走向无限。)。萨特用了一个简单精巧的反证法说明了这一点:显现系列的有限性意味着没有再度显现的可能性,或者一切显现同时全部的出现,这些都是荒谬的。事实上,我们仅仅是在用“客观性”取代“实在性”。而显现要求超越有限走向无限。于是一种新的对立(有限和无限,或者说有限中的无限)——而非绝对的现象的一元论——取代了存在和显现的二元论。同时,这个“有限”向无线超越的倾向必然引出了“潜能”。
      
      于是,一切的努力做到的仅仅是“用一个作为一切二元论基础的二元论来取代各式各样的对立”。既然如此,我们就必然要面对一个问题。当我们把目光聚集在本质上不再与任何本质相对立的显现上时,我们就必须讨论这个显现的存在。这也是《存在与虚无》的出发点。
      
      
      
      
      
      我们能够谈论现象,领会它,于是必有一种存在的现象(或曰存在的显现)。然而它与现象的存在是否是同一的呢?这正是接下来我们要考察的。
      
      本质不是与显像对立的基础,于是出现了一个“对象—本质”的有机整体。本质是对象的意义,是把对象揭示出来的“那个显现系列的原则”。存在即一切性质的存在,“存在物是现象,就是说它表明自身是诸性质的有机整体。”“存在物是其本身,而非它的存在。”如果这样看待存在(而不是把存在看作揭示的条件),那么现象的存在就不能与存在的现象等同。现象要求一个超现象的基础并不意味着存在是隐藏在现象背后的;同时现象也不是返回到独特存在的显像。简言之,现象在自身的基础上表达自身。于是“现象的存在超出了人们对它的认识,并为这种认识提供基础。”
      
      
      
      既然以存在的本质作为基础去研究现象的问题是徒劳的,既然现象是一种自身揭示(只能再现象中把握现象),那么萨特需要进一步探讨的便是现象的揭示。这样,话题就从形而上学转向了认识论。(如他所言,形而上学事实上都假设这一种认识论,反之,一种认识论事实上也假设这一种形而上学。——我在第一篇读书报告中着重讨论过《伦理学》中形而上学的认识论基础,正佐证了这一点。)如他此前提到的,揭示一词本身包含着一个接受者。事实上,我们是无法把握被揭示的客体的,我们只有作为一个接受者,通过“揭示”这一行为所呈现给接受者的信息来把握现象。于是这是人联想到贝克莱的“存在就是被感知”。当我们想到“显现”的被显现者时,我们必然会把存在首先引向对存在的认识。
      
      我现在在写这篇读书报告,不如说,我知道我现在在写这篇读书报告。当我们去认识存在的问题或者现象的问题时,我们认识到我们在认识存在的问题和现象的问题。这样一来,我们便把认识存在的问题转化成了认识“存在之被认识”的问题,用萨特的话即:“把存在还原为关于存在的认识而操心的唯心主义”。这样一来,存在或者显像的牢固基础(即存在)便被架空了,从而“被感知—感知”就落入了虚无中。进而,这种讨论得出的结论便是存在不能以认识为尺度。事实上,意识没有那么大的权威,它仅仅是认识主体中超现象的一个维度,并不能把它看做“自我认识的特殊认识方式”。
      
      如果把认识到的现象一概理解为认识到的认识到的现象,那么,桌子是不存在的,存在的只是桌面(或者把桌子锯开,存在的也仅仅是这张被锯开的桌子的裸露的表面),事实上,桌子不仅存在于意识中,有限对于桌子的意识不能涵盖桌子的存在,桌子对于意识来说是“不透明的”。意识仅仅是对它的对象的认识,而不是对于自在的桌子的认识。
      
      “知,就是意识到在知”,这个认知的过程仅仅是意识对于意识的反思。然而这种“认知者—被认知者”的说法是禁不起追问的,因为我们很快就会想到认知者的被认知者的认知者这样一个第三者。同样的,第四者、第五者会不断地出现,以至无穷。那个无穷的末项只能是非反思的。这个“反思—非反思”或者理解为“显现—本质”(这是我们最初就不满意的),或者变成了“有限—无限”。
      
      事实上,我不认识我的感知亦不设定它,即意识是指向外面的,而非自身,意识是“对对象的位置性意识同时又是对自身的非位置性意识。”萨特为此举了一个例子:我数了一下我烟盒里的香烟,它是一打。如果有人问我在做什么,我会说在数,而不是说我在反思数或者我在反思我之反思在数。反思丝毫不优越于反思的意识,反倒是反思的意识是反思成为可能——这是自明的。用萨特的话说,“对于反思的非正题的意识才是我相加活动的真正条件。”
      
      于是,喜怒哀乐只能作为(对)自身(的)直接意识而存在,否则就会成为“意识中的物件”[1]同时,也不能这样理解:先有一个快乐,再有对快乐的意识。显然的,在有对快乐的意识之前的那个快乐是荒谬的。正确的理解是有一个不可分割的快乐,通体都是快乐的快乐。同样的,“存在不是支撑着各种碎片的实体,而是一个通体都为实存的存在。”
      
      于是,萨特对于意识的最终认定是:没有实体性,就自己的显现而言才存在,在世界之外,是纯粹的现象或者说纯粹的虚空。
      
      正因为如此,“他才能由于自身中的显像和存在的那种同一性而被看成绝对”。这样,我们所寄予厚望的对于意识的考察之路就被堵死了。
      
      
      
      
      
      由此,我们脱离了意识的绝对性的桎梏,把视线转向了“被感知物”。我们便到达了这个第一存在、这个认识论的本体论基础。
      
      桌子——犹以之为存在的例子——是一个综合的超极限,是它自身的根据和目的。他被感知,但不能被吸收到感知中去。我们不得不承认它是一个存在。由于感知本身需要一个预先的设定,这一设定来之感知者,而与被感知者隔绝;同时,被感知着自身的存在又在感知之前。于是意识不可能达到这个存在;这个存在也不会渗入意识。按照胡塞尔的方式,它作为非实在的东西存在着,也就是说它对感知者“毫无用处”。被感知者之于感知者的相对性和被动性如果换一个视角则是感知者之于被感知者的相对性与被动性。于是这就刚好与“认识到认识到认识到……”相反,感知者与被感知者被彻底绝缘。于是正确的方法还应该是把对象还原为各种现象系列之综合。
      
      这两个方向上的偏见得到了若干站不住脚或是毫无意义的理论。二元论由此都想了两个极端:某一元消融在另一元中或者合二为一;抑或二者彼此绝缘,成为孤立的。导言中萨特批判的一系列的对于现象的误解大体上可以归结到这两点。
      
      于是存在不能是被分化的,存在可以说是“未分化的超乎自我肯定的无限性之外的”(存在即是自在)。自在、不透明、自身充实,总之,“存在是其所是”。同时,自为的存在也很明了了:“是其所是且不是其所是”。存在之所以是其所是是因为:存在不需要反思而固有地存在着,他没有一个能对立于“在外”的“在内”(在萨特的理论中,“位置”一词有着格外重要的意义);于是没有了任何的“判断”、“法则”、“自我意识”。自在是一个实心的综合。存在与已不是其所是和将不是其所是均无缘。它根本就不能是其所不是。再次强调一遍:“存在就是其所是”。
      
      萨特将关于存在的理解总结如下:1存在存在2存在是自在的3存在是其所是。
      
      必须说明的一点是:自在和自为是两种类型的存在,这里所说的存在与“存在就是其所是”中的存在完全是两个概念。后者的用法类似于“存在就是自在”,可以粗疏地理解为物理界的存在(不过这样理解是不准确的);前者则有更一般的意思。
      
      由于自在的存在纯粹的是其所是,“没有理由,它与别的存在没有任何关系,它永远是多余的”。因而后文着重讨论的应该是自为的存在(就我目前看完的第一卷的确如此)。
      
      
      
      
      
      以上是我对导言的理解。与第一卷相比,导言显然更晦涩、具挑战性。我第一次接触《存在与虚无》正是因为这篇拒我于千里之外的导言让我放弃了阅读。这次阅读,我花在导言上的功夫并不比第一卷少——尽管他只有27页。看的过程很辛苦很纠结,不过常有许多惊喜。看完之后觉得很快乐,也很值得,尽管自知得到的不过是些肤浅的理解。接下来是第一卷的读书报告,当然,我会换一种写法。
      
      
      
      (2)第一卷(《虚无的问题》)
      
      我和皮埃尔约好四点钟在咖啡馆见面。我准时出现,在咖啡馆里环顾四周,我发现皮埃尔不在场。皮埃尔的不在场,这是一个“乌有”,可是怎么会产生这种对于乌有的直观呢?这不是很荒谬吗?而常识却证明了这种直观的存在。
      
      事实上,当我我的目光在寻找(而不是漫无目的地看)皮埃尔时,我所意识到的咖啡厅的桌椅、交谈的人群、光线、脚步声、咖啡的香味、角落的服务员都是我“捎带着”看到的,但是这些都不是我的注意力所指向的,这些超现象的存在的现象各自都有一个自在,然而在我的目光寻找着皮埃尔时,它们仅仅是供皮埃尔显示的一个基质,它们在正在寻找皮埃尔的这个感知着身上被虚无化了。桌、椅、咖啡杯、人,它们都没有独立出来,它们落入了基质的未分化状态。它们是中性的,仅为皮埃尔的显现提供条件。而四点时皮埃尔没有出现,“他作为虚无消失到了咖啡馆的虚无化这基质中”。这正是萨特所说的“双重虚无化”。[2]
      
      于是前面所说的难以理解的对于乌有的直观便可以理解了:“呈现于直观的正是虚无的闪光,是基质的虚无,是那召唤和要求形式的显现的基质的虚无化。”
      
      值得注意的是,皮埃尔的不在场与杨鑫的不在场或者郭天卿的不在场不同,后者只是纯粹地运用否定的原则而没有是在和有效的基础,并不能在杨鑫(或者郭天卿)与咖啡馆之间建立什么联系,类似的这些否定、判断仅具有抽象意义。而皮埃尔的不在场表现在皮埃尔和我与寻找他的那件咖啡馆之间的综合关系。用萨特的话说,皮埃尔“纠缠着”那座咖啡馆,或者说虚无纠缠着存在。
      
      这又恰恰再次回答了第一卷前文给的疑惑:非存在不是通过否定进入事物之中的;恰恰相反,否定判断是受到非存在的制约与支撑的。
      
      然而从客观的角度、一个自在的角度,否定性似乎是不存在的,否定仅仅是存在于意识中,作为我们处理知识的一种手段。也就是说,否定似乎只是一是给事物打下的一个印记。否定只能显现于自为之中[3]。能够说声“不”的必要条件便是皮埃尔纠缠着咖啡馆,或者说虚无纠缠着存在。
      
      
      
      
      
      上面的一个皮埃尔的例子引出了虚无初步的概念,我们还需要进一步考察虚无的概念。事实上对于虚无的理解和对于存在、现象等一系列概念的理解十分不开的,一种虚无的理解往往同时蕴含着一种相应的对于存在、现象等一系列概念的理解——正如前面所提到的一种形而上学往往暗含着一种认识论。
      
      按照黑格尔的观点,我们所直观认识的东西都是抽象的、有限的。无限的存在是超认识的。真正的具体是存在物连同他的本质。如此,存在就成了最抽象且最贫瘠的。存在是直接的,本质是间接的;存在是抽象地,本质是具体的;存在是有限的,本质是无限的;存在时显现,本质是起源。“存在返回到它的基础,存在超越自身过渡到本质。”[4]于是存在是先于一切规定的无规定,是作为出发点不被规定的东西。于是黑格尔在《小逻辑》中写道:“这存在是纯粹的抽象,是绝对的否定,直接的说,就是非存在。”这样一来,纯存在与纯虚无便是同一个东西了。事实上,与前面的否定变成纯粹的肯定[5]是一个道理,这里只是一种纯粹的意见。
      
      总的说,黑格尔的本质囊括了存在,并成为了其逻辑上的起点,是“从作为抽象物之基础的具体物出发的抽象物。”存在与虚无的区别在黑格尔那里仅在于意见。
      
      这一点是与萨特根本矛盾的。黑格尔说存在与虚无均为抽象地虚空的。然而他的确忽视了一点:前者是不透明的认识上的不可抵达,而后者则是某种事物的虚空。斯宾诺莎说:“任何规定都是否定的”,在萨特这里,借用一下,即:“任何否定都是规定的”。否定,意见。总之“非存在只存在与存在表面”。
      
      而后,萨特又从现象学角度阐述了虚无。事实上和上述的从辩证法的角度的阐述一样,都是在辨析、强调概念,理论并未向前推进,只是原地巩固。于是这一段不再赘述。而在探讨虚无的起源时,萨特才真正开始触及其理论的要害。事实上,萨特完全可以吧第一卷的前四节归入导言中。把《虚无的起源》作为第一卷的开头。
      
      
      
      
      
      根据虚无的概念,虚无,或者说虚无化起源于对被虚无化的对象的“漠不关心”。萨特接受了海德格尔的观点:世界上的对象以工具性的关系暴露在人的面前。于是人被包围在这些对象或者说这些关系中间。“人在‘包围着他’的存在中间”突现而是世界被发现。这个发现过程就是否定过程(事实上,这种否定过程亦是自身的形成过程)。“人的实在分泌出一种使自己独立出来的虚无。”萨特说,这种可能性便是笛卡尔、斯多噶学派所谓的自由。
      
      对于自由的问题,萨特在第四卷的第一章开始着重提到。不过到这里我们至少可以肯定人不是首先存在而后获得自由的,“人的自由先于人的本质并使人的本质成为可能”。这样说也许还不准确,事实上,人存在与“人是自由的”两者没有区别。这如我前面通过否定的概念所理解到的那样:否定的过程亦是自身形成的过程,自由既是一种形成,准确一点说,自由既是存在着。
      
      长话短说。虚无源于一种“漠不关心”(可以理解成无意识的否定,或者不选择),其对立面存在则对应于一种“关心”,换个词,即“采取”。但是存在并不是被莱克的那种“存在即是被采取”且否定其它形式的存在(如自在)。我们可以换个更好的词,即选择。价值、意义诸如此类的观念都是“从其要求中获得其存在的,而不是从其存在中获得其要求的”。[6]于是不是伦理主导选择,而是选择主导伦理。不是意义世界主导自由,而是自由主导意义世界。然而我们觉得我们是不自由的,被动的,应为我们把自己虚无化了,虚无化成像桌子椅子咖啡杯之类的物了。用马克思的术语,因为我们被异化了或者说将自身异化了。
      
      
      
      
      
      萨特通过皮埃尔的例子生动地引出了虚无的概念,之后通过咖啡馆侍者的例子生动的说明了虚无化的过程。他又以年轻女子的例子引出了自欺的概念,最后引一个同性恋者的例子进一步探讨自欺、相信等问题。这里的自欺是意译而来的,原本的意思是“坏的相信”,我记得以前曾在一篇美国人的文章中看到过一个词“bad faith”,坏信仰。也许与这里的“坏的相信”,或者说“自欺”都是值得一回事。理解自欺是理解虚无化的关键,不能将其单纯地理解成自我欺骗。下面我现用这几个例子来说明一下萨特的观点(另有几个例子,如“跳悬崖”,这里先不谈论)。至于其中对于弗洛伊德的批判、对自欺与说谎的辨析等等,由于篇幅所限、自己体力也有限,也暂不论。
      
      
      
      
      
      
      
      过分的弯腰等等仪式性的动作是咖啡馆侍者每天要面对的。就像士兵立正是目视前方,意义不在于看,而仅在于做出一个看的动作。侍者只是做着一些他的身份应该做的动作。可以说咖啡馆侍者在扮演一个咖啡馆侍者。他把自己定义为一个咖啡馆侍者而非其外的人。他不是按照自在的方式使他,而是按照他所不是的方式是他。他不能使咖啡馆侍者,他扮演咖啡馆侍者,咖啡馆侍者被虚无化了。
      
      年轻女子的手至于男人手中,男人说钦慕她。男人在她看来是真诚恭敬的“就像桌子是圆的或方的”,即:男人的诸种品质被凝固在物化的永恒性中——然而这些中就是现实的“投影”。然而她不可能觉察不到男人粗野赤裸的情欲,这使她恐惧。然而她却需要那种钦慕。这是男人抓住她的手。此时,她任他握住手,就是赞同了调情;抽开则打断了这种暧昧与不稳定的和谐。于是她将决定的时刻拖延。她不管她的手,但她没有察觉这一点,“她把她的对话者待到了爱情思辨的最高境界”。她的身体与心灵分离,手毫无活力的被一双温暖的手握着。事实上,他将她同伴的行为仅仅归结到是其所是,将其视作自在。同时“年轻女子把性欲只看做纯粹的超越性,因此净化令人丢脸的性欲,她甚至避免给情欲命名”
      
      相反的,同性恋者不愿别人把他看做一个同性恋者。事实上,别人指责他不承认自己是同性恋者的行为即要求他将自己物化,从而交出一切自由和可能性。指责者以真诚的名义责怪同性恋者回归其自身。他们要求同性恋者是其所是一边是其所不是。这恰恰违背了真诚。难道被批评者就应该把自己作为被规定的那个不良的身份交付给批评者吗?事实上“真诚”往往引来的不是别的,而是自欺。自欺要求我不是我所是。而事实上我是我所是又不是我所是。而真诚本身的自其性质恰恰成了自欺得以被相信的条件。反观上一个例子,我们可以说年轻的女子相信相信并任凭相信摆布。
      
      
      
      第一卷的读书报告就到此结束了,写完后还是有很多遗憾。关于从现象学方面认识虚无的概念以及对弗洛伊德自我本我超我的批判等等等等,均未涉及,而这些地方均有一定的探讨价值。第一卷的读书报告以一种比较死板的形式出现,整体的思路都是顺着萨特的下来的。不过我暂时也只好这么做,在初读一本著作时的议论往往随着阅读的进行被自己推翻。不过之后的读书报告会体现出更多的自己的见解。
      
      
      
      杨鑫
      
      2010-09-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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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对”、“的”仅仅是出于语法需要,并不包含主观的动作趋向,故加之以括号。见诸《中译本前言》。
      
      [2] 见诸《存在与虚无》46页(此后所标注的页码均为法文版)
      
      [3] “任何一个范畴都不可能居于意识中并且以物的方式留居其中”(第46页)
      
      [4] 黑格尔《逻辑学纲要》,1808-1811年,作为在纽伦堡中学授课的基础。——萨特原注
      
      [5] 参见《存在与虚无》第一卷第二节。
      
      [6] 法文原版74页,中译本68页。
      
      
      
  •     我先说自己陷在存在与虚无的旋涡里无法自拔,然后骂自己竟敢贸然用如此厚重的字眼来形容自哀自怜的痛苦。
      有人在概述中国过去的20多年间对萨特存在主义的态度变化时说,虽然萨特对于毛泽东时代的中国完全器重,但在剧变的八十年代中国,他的存在主义却成了年轻一代清算“文革”灾难的一剂猛药,然后在20多年后又被快乐的新生代们渐渐遗忘。
      我的注意力集中在后半句:20多年后的快乐的新生代们该是指现在的我们;他说存在主义被我们渐渐遗忘了。其实更合适的说法或许是,存在主义在20多年里渐渐地被遗忘,在20年后的新生代意识中已经所剩无几了。不知道他话里是不是有批评快乐的新生代的意味,但给我的感觉却是有的——前辈们在批评快乐的新生代太善于遗忘。
      可这应该不是我们的错。我们从幼儿园到小学再到中学,大学,一直都是在接受前辈们的教诲,我们能知道什么,不知道什么,要看他们一相情愿地想告诉我们什么,隐瞒我们什么;同时,我们张望着的社会里,主角也是20几年前的年轻一代,他们这样那样的表演着,我们这样那样的模仿着。
      就是这样,不过如此。我们能做的还有什么呢?
      思想?可就连思想这概念都是前辈给定义出来,然后告诉我们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前辈们辛辛苦苦创造出安定团结的大好局面,自己不忍心有毫厘差池,更想让我们发扬光大,千秋万代。所以,他们喜欢塌塌实实本本分分的我们。于是,我们小心奕奕地做,言不由衷地说,只有前辈们欣慰的微笑,放心的点头,我们才能在学校时候多点荣耀,走出学校时候多点机会。
      我们使尽浑身解数,不过是在前辈面前邀宠。
      我们只是在装乖。咬着牙,拼命装乖!
      因为我们年轻,因为我们无知。
      因为我们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像前辈们年轻时候那样冲动。我们常用“冲动是魔鬼”与我们生活里的琐碎细节妥协。
      就这样,我们就是这样一边拼命地掩饰着内心的冲动和肤浅,一边拼命地装乖。
      或许有一天,前辈们厌倦了我们的软弱,揭穿了我们的虚伪,把我们抛弃。
      那时,大家该怎么办呢?
  •   此书催眠最好不过,嘿嘿~~比《恶心》都“恶心”的著作。我看了前面一部分和最后一部分就果断放弃了,前面对于现象学和意向性的问题还比较靠谱。比胡塞尔讲得清楚多了……到了后面讲本体论就一头雾水了……
  •   理论被你情绪化了。
  •    个体因疏离于世界的存在而将存在虚无化,并因此获得自由。-------------------------------你写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能否写的明确一点,我有点迷糊。
  •   理论被情绪化是很悲剧的事情
  •   我也在读存在与虚无,但并不能理解作者写的意义,希望能加你的QQ 私下探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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