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版时间:2012-2 出版社:上海译文出版社 作者:[法] 西蒙娜·德·波伏瓦 页数:423 字数:216000 译者:马振骋
Tag标签:无
内容概要
中世纪时期,意大利亚平宁半岛上并存着一百来个各自为政的小城邦,频年相互攻战,企图争雄称霸。城邦权力的建立依靠暴力和阴谋。君主们的生活骄奢淫逸,党同伐异,政权的更迭异常迅速。
公元一二七九年,雷蒙·福斯卡出身于卡尔莫那的一个贵族家庭。后来当上了该邦的君主。他努力振兴城邦,欲与当时强盛的佛罗伦萨、热那亚等并驾齐驱。可是他感到人生须臾,无法在短短几十年的岁月中治理好一个国家。他盼望长生不老。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他从一名老乞丐手里取得来自埃及的不死药,服下后以为从此可以轰轰烈烈地干一番事业。意大利各城邦争权夺利的结果,反而招致法国势力的入侵。
福斯卡看到国家与国家之间的命运是相通的,要励精图治真正有所作为,必须掌握一个统一的宇宙。他不惜把卡尔莫那献给疆域庞大的日耳曼神圣罗马帝国,自己充当皇帝的谋士。帝国皇帝查理五世在位四十年,不但没有如愿地建立依照基督教教义行事的世界帝国,反忙于镇压各地诸侯的兴起与叛乱。兵连祸结,帝国分崩离析,基督教也分裂成新旧两派。在新发现的美洲大陆上,欧洲殖民者推行种族灭绝政策,贪得无厌,强占尽可能多的土地,使原来庞大昌盛的印加帝国、玛雅城镇、阿兹特克民族的家园只剩下一堆废墟。福斯卡看到这种情景心灰意懒,认为统一的宇宙是不存在的,存在的只是分裂的人。一个人形成一个宇宙,他的内心是无法窥透的。一个人妄想为他人建立的幸福秩序,在他人眼里可能是一种灾难。在这些短暂、多若恒沙而又各不相干的心灵中,能不能找到可以共同依据作为真理的东西?他无法肯定。一个人唯一能做的好事,是按照自己的良心行动,其结果则难以预测。除此以外,人不能有其他奢望。
尔后,福斯卡与法国探险家卡利埃勘探加拿大大草原;在法国度过一七八九年革命爆发前的启蒙时期;参加一八三○年推翻波旁王朝的群众起义;目睹一八四八年席卷欧洲、使工人阶级登上国际政治舞台的革命运动。在与普通人的接触中,福斯卡逐渐明白:人生虽然短促,谁都无法避免死亡,但是每个人的心中都潜伏着铄石流金的生命岩浆,在出生与死亡之间的生命过程中,一旦得到诱发和机遇,会做出惊天动地的大事,人还是可以有所作为的。从历史的角度看,一时的胜利会成为日后失败的伏笔,一时的失败也可能是日后胜利的种子。从有限的人生来看,一切成就还是具体而微的,胜利来临而失败未至的时刻人总是征服者,不管未来如何是奈何他不得的。福斯卡又看到,有了这样的信念,值得人去珍惜自己有限的生命;为了实现这样的信念,又值得人去献出自己宝贵的生命。生命一代代往下传,使人始终有爱,有恨,有微笑,有眼泪,充满了理想和希望。
作者简介
西蒙娜·德·波伏瓦 (Simone de Beauvoir,
1908-1986),法国哲学家、作家、女性主义者。1929年通过法国哲学教师资格考试,曾在多所学校执教。1945年和让-保罗·萨特共同创办《现代》杂志,致力于推介存在主义观点。1949年出版《第二性》,引起极大反响,成为女性主义的经典。1954年凭小说《名士风流》获龚古尔文学奖。她和汉娜·阿伦特、苏珊·桑塔格并称为西方女性学术的三个中心。
章节摘录
帕隆博看得很对。冬天,里维尔的商人把他们的店铺迁到西斯摩那,位于埃维萨岸的港口。工艺匠断了财源。阿尔博尼一派利用老百姓的不满,率众叛乱,宣布城市独立。企图夺回城市就要有一支船队。我应该满足于蹂躏四周的乡野,烧毁庄稼和村庄,但是我决定拿埃维萨泄恨,以儆效尤。 佛罗伦萨的这个同盟城市坐落在曼西亚河下流的盆地,河的上流灌溉着我们的土地。城墙两边,各有宽约一里的水流,似两条手臂往外伸张,可以作为普通要塞的护城河。河水太深,无法涉水过去,而两岸泥浆又太多,小船也不敢贸然靠近。我命令我的一名工程师将曼西亚河改道。六个月时间,建了一道巨坝,把河流拦腰截断;同时,我叫人在一座山上凿洞,把河水引入卡莫纳的平原。埃维萨居民已经可以想象,他们的湖泊将变成瘴气熏蒸的沼泽,他们的要塞也将因山口通风形同虚设。他们派出使臣,恳求我放弃种种计划,但是我回答他们说,每个人都有权在自己领土上进行任何合适的工程。我已经在盘算:这个失去天然屏障的城市即将落入我的手中,这时突然刮起一场暴风雨。曼西亚河河水暴涨,冲破所有堤坝,一夜之间把我们工程师花几个月时问建成的工程毁坏殆尽。 我派了队长邦蒂沃格里奥、奥西尼、皮济尼去扫荡埃维萨的郊区。佛罗伦萨组织了一支军队去援助同盟者,我就与锡耶纳谈判订立盟约,我们集合了一万人。我的军队和雇佣兵在锡耶纳会师,我找寻机会入侵佛罗伦萨。我绕着边境线的外圈转,共和国军队在边境线的内圈抵挡我们。我佯攻阿雷佐,佛罗伦萨人千方百计挡住我进入该地。于是我从基安蒂进入格雷韦谷,沿着阿尔诺河直捣佛罗伦萨。我在乡野掠夺到一大笔物资,因为是不宣而战,农民没有想到把牲畜和家具隐匿到安全地点。 十天来,我们一路杀过去,所向披靡。士兵唱着歌,马头上插了花朵,我们的马队仿佛是一支意气风发的和平队伍。当我们从山岗上瞥见佛罗伦萨和城内沐浴在阳光中的朱红色圆顶时,大伙儿都从肺腑发出高声欢叫。我们安营扎寨;四天中,士兵躺在开花的草堆中,把沉重的羊皮囊挨着个儿传;公牛和奶子胀满的母牛在吃草,旁边是满载地毯、镜子和花边的车辆。 “现在?”奥西尼说,“我们做什么?” “您要我们做什么?”我说。 我并不梦想去攻打佛罗伦萨。这个城市展延在我脚下,明亮宁静,一条绿波荡漾的河流穿过中间;没有任何方法能把它从地球上抹掉。 “我们缴获了一大笔战利品,”我说,“就把它带回卡莫纳去吧。” 他笑了笑没有回答,我走开了,心里很生气。我知道这场远征费用庞大而一无所得。佛罗伦萨就在我脚下,我拿它无可奈何。我的这些胜利有什么用呢? 我向军队宣布,回卡莫纳去;兵营里议论纷纷。我们是托斯卡纳的主人,就这样放弃了吗?我们慢慢收拾行装。出发时,我们发现保罗。奥西尼不见了。他隔夜带着我的一部分骑兵投奔佛罗伦萨去了。 ……
编辑推荐
“从前我要卡莫纳获得自由,”我说,“就是因为我把它从佛罗伦萨、热那亚的桎梏下救了出来,它随着佛罗伦萨、热那亚一起灭亡了。你们要共和国,要自由;谁跟你们说,成功后不至于把你们引向更黑暗的暴政?要是一个人活得长的话,就会看到任何胜利总有一天会变成一场失败……”我的声调无疑把他惹恼了,因为他截住话头说: “哦!我还有点历史知识,您说的我都知道。建成的东西总要崩溃的,我知道。人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开始走向死亡,但是在出生与死亡之间是生命。” 他的声音柔和了。 “我想我们之间最大的分歧,就是人的一生瞬息即逝,因而在您眼里是无足轻重的。” “确实如此,”我说。 “您已经在未来的深处,”他说,“您看到现在这些时刻,都像已经属于过去了。过去所做的事如果只看到它们死亡、涂了香料的一面,就都显得荒诞无稽。卡奠纳在两百年间是自由和伟大的,在今天这点打动不了您的心:但是,对于热爱卡莫纳的人们,卡莫纳意味着什么,您是知道的。您保卫它,反对热那亚,我相信您没做错。”
图书封面
图书标签Tags
无
评论、评分、阅读与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