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人笔记条辨(全二册)

出版时间:2001-2  出版社:辽宁教育出版社  作者:张舜徽  页数:408  字数:297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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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概要

  本书“乃继《清人文集别录》刊行之后,又一部总结清代学术成就的写作。取清人笔记中有学术价值者百部,分条订正其谬误,或引申其精义。”书中主旨,所附李学勤先生的《读札记》已经作了很好的提要钩玄。这里作者想再补充两点。一是本书系作者的老成之作,在此之前,他已完成了自《广校雠略》到《说文解字的约注》等一系列著作,对于校雠目录与音韵训诂问题已有通盘把握,以此来评骘清人的有关观点,所言往往是深思熟虑的定见,足资治文献学和小学的学者参考。二是作者在写作中,一本实事求是的古训,是力图祛成见而求准确的。

书籍目录

本书说明自序卷一 日知录三十二卷日知录之馀四卷菰中随笔三卷 潜邱劄记六卷 霜红龛笔记三卷补遗一卷 蒿庵闲话二卷 钝吟杂录十卷 广阳杂记五卷 湛园札记四卷 居易录三十四卷池北偶谈二十六卷香祖笔记十二卷古天于亭杂六卷分甘馀话四卷 渌水亭杂识四卷 经义杂记三十卷卷二 螺江日记八卷续编四卷 畏垒笔记四卷 柳南随笔六卷续笔四卷 漱华随笔四卷 韩门缀学五卷续编一卷 樵香小记二卷 随园随笔二十八卷 钟山札记四卷龙城札记三卷 松崖笔记三卷九曜斋笔记三卷 三冬识馀二卷卷三 十驾斋养新录二十卷馀录三卷竹汀日记钞三卷 蛾术编侂十二卷 簷曝杂记六卷 惜抱轩笔记八卷 *斋璅录十卷剿说四卷 读书脞录七卷续编四卷 柚堂笔谈四卷续笔谈三卷 信摭乙卯劄记丙辰劄记知非日札阅书随劄不分卷 岭云轩琐记四卷琐记续选四卷 札朴十卷卷四 寄傲轩读书随笔十卷续笔六卷三笔六卷寒夜丛谈三卷 ……卷五卷六卷七卷八卷九卷十附录 读《清人笔记条辩》札记

章节摘录

  卷十九《经典释文》条云:“陆德明《经典释文》三十卷,明崇祯上党冯斑跋云:‘原书文渊阁秘籍也。不知何自出于人间?震泽叶林宗购书工影写一部,凡八百六十叶。呜呼!经学盛于汉,至宋而疾汉儒如仇。玄学盛于晋,至宋而诋为异端。注疏仅存,讹阙淆乱,今之学者至不能举其首题。其间句读文字,祗赖有是书。世无刻本,又将澌灭矣。此与注疏中所引,往往不同,读者幸详而宝之也。’考唐初诸儒传注,尚存此书。采汉;魏、晋、南北朝以来诸家诂训,可谓博极群书矣。非孔仲达专主一家之可拟也。于《周易》、《尚书》、《毛诗》、《论语》,《尔雅》、《庄子》,更为赅博。治经者,此书不可一日少也。但陆氏所自言,未免多误。非特音学不精,文字亦不大识。”按《经典释文》一书,集汉、魏、六朝音训之大成。所载字句音训之不同者,各有意义,可以窥寻经师相传家法,且多至二百三十馀家,故足宝贵。今日所赖以考见经典旧音旧训者,全在此书也。即就字形而论,如徐之古文作*,来字亦或作*之类,他书未见,而《释文》载之。证诸铜器刻辞,信而有征。故《释文》自广收旧音旧训外,保存远古遗文亦不少,此其所以不可废也。陆氏在南朝,自是小学名家。其所自言,容有未厌人意者,亦何至全不识字乎?臧氏所言,过矣。《经典释文》在康熙时,已有《通志堂经解》刻本,甚精好,臧氏盖未之见也。  卷六《三百即周礼》条有云:“周官三百六十,举其大数而云三百也。”按此言误矣。古之礼经,自孔子时而不具,其节目不可知。见于载籍者,但曰“三百”、“三千”,而未能实指其数。故《礼器》曰:“经礼三百,曲礼三千。”《中庸》曰:”礼仪三百,威仪三千。”《汉书·艺文志》曰:“礼经三百,威仪三千。”《札记正义》引《礼说》曰:“正经三百,动仪三千。”盖所谓经礼者,礼之大纲也。故又谓之礼仪,又谓之礼经,又谓之正经,其实一也。曲礼者,礼之小节见于行动者也,故又谓之威仪,叉谓之动仪,其实一也。礼之大纲虽备,不如小节之繁,故有三百、三千之别。后之论者,必以实数当之,泥矣。自郑君《礼器注》谓经礼乃《周礼》,六朝唐人多沿其说。近世皮锡瑞《三礼通论》又力斥之。其实皆狃于三百、三千之名,而未达古人辞盲之例,齐固失之,楚亦未为得也。盖载籍中,述及事物之繁,例多称虚数以形容之。汪中《述学·释三九》篇已发其义。近人刘师培《左盒集》复有《古籍多虚数说》六篇以推演之,证论确当,足以解旧说之纷。上观前世兢兢于三百、三千之辨者,皆骈枝已。  卷五《同姓不婚》条下引《通志·氏族略》曰:“氏同姓不同者婚姻可通;姓同氏不同者婚姻不可通也。”按古人所称同姓不婚,乃指母系言,非指父系言也。“姓”与。生”,音义古通。凡言同姓,其本义谓母族之亲族关系,外家系统相同者也。今俗所称姨表兄弟姊妹,古即谓之同姓。以其血缘太近,不宜通婚。苟结为夫妇,则生育子女,必不能多,或者竟无生育。春秋时叔詹所谓“男女同姓,其生不蕃”(见僖公二十三牟《左传》),子产所谓“内官不及同姓,其生不殖。(昭公元年《左传》),皆谓是也。旧俗,母之姊妹互通婚姻者多,其子女结婚后,生育罕有能繁衍者,余尝一一验诸乡党邻里,莫之或爽。知先民以此垂戒,其意深矣。  按宋、齐、梁、陈为南朝,魏,齐,周为北朝,其间不仅南北对峙,且一度天下三分。缘高欢依尔朱荣以起事,专魏政。孝武帝为高欢所逼,奔长安为西魏,宇文泰执政。高欢立孝静帝为东魏,于是魏分东西。后欢子洋篡东魏曰北齐,泰之子觉篡西魏曰北周:南朝则陈代梁,于是天下三分之局乃见,凡四十三年。迨周武灭齐,复合为二。杨坚仕周,旋篡周曰隋,先灭后梁,再灭陈,南北分立之局复归统一。以史实论,隋之不能入北朝也甚明。故李延寿作《南、北史》,自可合宋、齐、梁,陈四书为《南史》,括北魏、北齐、北周三书为《北史》。隋统一天下,结束南北对峙之局,故《北史》不当包纳隋事也。原延寿之意,盖以魏。齐、周、隋俱都于北,因同称北朝,以与宋、齐,梁,陈并都于南,同称南朝相匹敌耳。  卷二窦公条云:“《汉书·艺文志》曰:‘六国之时,魏文侯最为好古,孝文时,得其乐人窦公,献其书,乃《周官·大宗伯》之《大司乐章》。’桓子《新论》云:‘窦公年百八十岁,两目皆盲。文帝奇之,问曰:何因至此?对曰:臣年十二失明,父母哀其不及众技,教鼓琴。臣导引无所服饵。’此事大抵虚妄。所云魏文侯者,出自窦公之口,真与伪,谁从而质之?顾世儒之论,莫有疑焉,亦泥古者之过也。”按此事载之史册,复举其姓。言之确凿,又奚从而断其必无耶?第以其时考之,仍有不甚合者。故齐召南云:。窦公事见正史,必得其实。但桓谭言百八十岁,则可疑也。魏文侯在位三十八年,而卒时为周安王十五年。白安王十五年,计至秦二世三年,即已一百八十一年矣。又加高祖十二年,惠帝七年,高后八年,而孝文始即帝位,则是二百零八年也。窦公在魏文侯时已为乐工,则其年必非甚幼。至见文帝,又未必即在元年。则其寿盖二百三四十岁矣,谓之百八十岁可乎?。(《汉书考证》)齐说甚辨,益生后世之疑矣。窃商其情,亦白有传闻失实者在也。魏自文侯没后迄于为秦所灭,尚百数十年。窦公之为乐工,盖在文侯既没数十年之后,至汉文帝时已百八十岁。见之者既惊其大年,复知为魏之遗民。而传其事者,不暇计及年世,漫谓为魏文侯时乐人耳。十口相传,语多增饰,史家未遑考核情实,遂笔于书,此事之常,不足怪也。桓谭的指其年为百八十岁,必有所受,谅非臆造。大抵自幼失明之人,心静神聚,易致大年,正不必以常情衡之。  卷一又云:“太史公言《礼》自孔子时而其经不具。孔子生时,尝与弟子习礼大树下。孔子没,而鲁诸儒讲礼乡饮、大射于孔子冢。接乎汉兴,二百馀年不绝。诸儒修其经艺,讲习大射、乡饮之礼。其时,鲁高堂生能言《士礼》。而徐生以善为容,为礼官大夫。子孙世传其业,或能通《礼经》,或为容。其为容,则堂室阶序诸制,亦必如叔孙通为绵莼之仪。其后,传徐生之业者,皆习为容。是古者堂室阶序之制,汉时人皆能明之。沿及郑君,盖无异说也。今学者不由师承,动指郑说为非,乌乎可也!徐生虽善为容,要能通礼经。其经,盖即《大射》、《乡饮》诸篇,皆传自孔氏弟子、鲁诸儒所习于孔子冢者。自孔子以前,盖莫得而纪。而儒者辄目为周公之书,甚矣其专辄也。”按周公摄政,日理万事,又何暇从事著述?儒书之必托名于周公,犹《易》卦之托名伏羲,《本草》之托名神农,医经之托名黄帝,必高远其所从来者,所以求行其道于当时以传于后世耳。此固不足辨也。叔孙通以秦博士为汉高帝起朝仪,观其对高帝问有曰:“五帝异乐,三王不同礼。礼者,因时世人情为之节文者也。故夏、殷、周之礼所因损益可知者,谓不相复也。臣愿颇采古礼与秦仪杂就之。”(见《史记·叔孙通传》)可知叔孙当日所为绵蕝之仪,非尽古礼明矣。推之孔子与弟子所习之礼,不皆周之礼仪也。汉世高堂生所言礼,徐生所为容,诸家传注所说义,迭有迁变,各取行于当时者习之耳。又安得谓古礼悉在是乎?  卷三有云:“明季严衍永思,与弟子谈允厚撰《资治通鉴补》,近日活宇印行,得而读之,自是笃实整齐之籍。必以为涑水诤友,恐尚未得本书宗旨所在。”按此言是也。《通鉴》本书,原以资治,凡无关国家安危之大、理民济世之略者,概所不录。其书自有权衡取舍,本不能事事俱载也。举凡严氏之所欲补者,盖即温公所屏弃不顾者也。当日严氏自作一书以与《通鉴》并行可也,何必以补名其所纂述乎?况其所补,又未必尽惬人意。有如《复堂日记补录》卷二所云:“严氏补辑,往往重出原文,又所增减,不及原文之精。用力虽多,不为典要,甚矣,著述之难也!”故严氏此书,本可不作。  卷四有云:“竹汀先生朴学之杰,于阮、戴、孔为前辈,邵南江为学子,同时有王西庄、纪晓岚,虽亦精深锐敏,而粹美无过先生者。戴东原欲以为第二人,窃不谓然。”按乾、嘉诸儒,学贵专门,长于彼或短于此。竹汀独兼通众艺,于文字、音韵、训诂、天算、舆地、氏族、官制、典章、金石之学,皆造其微。故考证经史,语多精谛。而尤熟于乙部,所著《廿二史考异》、《三史拾遗》、《诸史拾遗》、《金石文跋尾》诸书,浩博审密。论者推其考史之功,为有清第一。至于覃思六艺,尤饶创解。《潜研堂答问》十二卷,而涉及群经者凡七卷,凡所辨证,确当可依。论《说文》,则兼求群经通假之字;论音韵,则发明古今声变之理,推阐  尽致,多为前人所未道。梁玉绳尝谓:“今之竹汀,犹古之郑康成也。”其经学为时人推服复如此,非偶然矣。然千虑之失,贤者不免。刘逢禄、张宗泰、张文虎、李慈铭诸家书中皆尝纠弹其考证之疏。盖其一生所营弥广,自难免记忆偶误,或失之未检原书,后人求全责备,遂不无可议。然小疵终不能掩大醇,竹汀之学,既精且博,在乾、嘉诸儒中允推第一。戴氏高自标揭,乃欲抑钱扬己,过矣。  卷四又云:“予于近儒小学成书足以名家者,涉猎不少,亦微有识解。尝欲撰《说文解字注疏》,尽收诸家之菁英,久而未举,将疏为条例,以待来者。《文选注疏》,亦例定而无属草告成之日。”按此二事,皆非谭氏所能任也。《文选》之学,近世北方之学者高步瀛阆仙,尝以数十年精力,专攻此书,卒成《文选李注义疏》,极其精博,无须更作矣。至于理董许书,自宋以下无虑数十百家。谭氏欲为注疏,将以谁家之注为主,从而疏证之乎?段注专擅臆断,瑜不掩瑕,固未可据为典要。但摘取其精义以备一家之说,而博采诸家之义以补苴之,俾学者于丛杂之说有守约之方,此余《说文解字约注》一书所为作也。复堂文士,固不足以语乎此。  卷四又云:“读《中论》。伟长,汉末巨儒,造就正大。微言大义,昭若发蒙。贯穿群经,当与康成相揖让。”按徐氏《中论》,魏文谓其“辞义典雅,足传于后”。盖在当时,已有定价,固已卓然不废。至其治学之方,则与康成异趣。故其育有曰:“凡学者大义为先,物名为后,大义举而物名从之。然鄙儒之博学也,务于物名,详于器械,考于诂训,摘其,章句,而不能统其大义之所极,此无异乎女史诵诗,内竖传令也。”(见《中论·治学篇》)可知其治学之方,固与康成遍注群经,致详于物名、器械、诂训、章句者不同也。顾康成经注,亦有阐明大义之语存焉,盖二者兼之,斯又非徐氏所能望。虽然,伟长生值汉末扰攘之际,独能发正论以起衰振废,亦所谓风呜朝阳者也。余早岁喜读其书,尝为《中论注》二卷以张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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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序  余既刊布《清人文集别录》之明年,友朋相续来书,谓清人文集之利弊得失,此书已总结之矣。如能推其法以及清人笔记,则为用益弘,相与怂恿而敦促之。余时方注《说文》,未暇及此也。迁延至今,遂逾十载。顷以长夏多暇,发箧取平生涉览清人笔记时所作日札,稍加温绎,择其义之可采者,分条件系,加以考辨,亦有综述而论列之者,总名之曰《清人笔记条辨》。收书百家,厘为十卷,略依时世先后而次第之。  清人笔记,本不及文集之多。余平生所寓目者,仅三百馀家耳。若无别择去取,则榛芜不翦,靡所取材。乾、嘉诸儒,学尚征实。一生心得,皆荟萃于著述之中,故江、戴、段、王,皆无笔记。其他文人学士之作,虽可汗牛,然而纷起竟兴,其流又广:有专载朝章礼制者,如王夫之《识小录》之类是也;有但记掌故旧闻者,如昭梿《啸亭杂录》之类是也;有讲求身心修养者,如魏禧《日录》之类是也;有阐扬男女德行者,如吴德旋《初月楼闻见录》之类是也;有谈说狐怪者,如纪昀《阅微草堂笔记》之类是也;有称述因果者,如俞樾《右台仙馆笔记》之类是也;有录奇闻异事者,如焦循《忆书》之类是也;有纪诗歌倡和者,如阮元《小沧浪笔谈》、《定香亭笔记》之类是也;有载国恩家庆者,如潘世恩《退补斋笔记》之类是也;有记读书日程者,如叶昌炽《缘督庐日记》之类是也;有叙友朋酬酢者,如金武祥《粟香随笔》之类是也。如斯之流,皆屏不取。  清人笔记中,复多经术湛深、考证邃密者,若李惇《群经识小》、邵晋涵《南江札记》,陈鳣《简庄疏记》、严元照《娱亲雅言》、郑献甫《愚一录》、邹汉勋《读书偶识》之类,其书甚广,余将为《群经汇解》以总会之。亦有博涉子史、校勘精审者,若卢文弨《群书拾补》、王念孙《读书杂志》、姚范《援鹑堂笔记》、何焯《义门读书记》、张文虎《舒艺室随笔》、孙诒让《札迻》之类,述造亦繁,余将为《群书集校》以综录之。斯并学涉专门,宜有专书以集其成,今亦不取与百家笔记并列焉。  今兹所采百家笔记之言,有辨章学术者,有考论经籍者,有证说名物制度者,有订正文字音义者,有品定文艺高下者,有阐述养生方术者,得失互见,多可商榷。窃不自量,从而平亭是非。凡遇精义美言,则为之引申发明;或值谬说曲解,则为之考定驳正。自知浅陋,无补前  修。聊录所闻,以资学者参稽云尔。  一九七四年十二月廿八日  张舜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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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户评论 (总计1条)

 
 

  •   这本书教人知道什么是真正的读书。那拾人牙慧的学术明星,看这本书时会不会脸红呢?噢,他们可不看这样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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