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六次讲座

出版时间:2006-11  出版社: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作者:(法)安德烈·纪德  页数:154  译者:余中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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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概要

  《关于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六次讲座》系1947年度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法国作家纪德关于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经典名作。《关于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六次讲座》主体部分是纪德1922年所作的关于陀氏的六次讲座。在这一系列讲座中,纪德层层剖析了陀氏的文学思想以及艺术风格,他深入到陀氏及其塑造的人物的内心世界,发现了谦卑与傲慢的相互转化、人物思想的二重性等陀氏创作的重要特点。纪德视陀氏为天才的小说家,而且是“所有作家中最伟大的一位”,他关注的是陀氏的思恕如何以“文学”的方式表达出来。《关于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六次讲座》是两位伟大作家的一次隔代的心灵交流,向读者展示了一种健康的心智生活。纪德关于陀氏的这些论述带有浓厚的法国阅读经验,早已被公队为是研究陀思妥耶犬斯基的珍贵文献。

作者简介

  安德烈·纪德,法国20世纪最杰出的作家之一,1947年度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代表作有小说《人间食粮》、《背德者》、《窄门》、《田园交响乐》、《伪币制造者》,游记《刚果之行》、《乍得归来》、《访苏联归来》,自传《如果种子不死》等。  译者简介:  余中先,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研究员,博士生导师,《世界文学》现任主编,法国文学专家。

书籍目录

  从《书信集》看陀思妥耶夫斯基/1  在老鸽棚剧院纪念陀思妥耶夫斯基诞辰一百周年大会上的讲话/28  关于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六次讲座/33

章节摘录

  书摘  要让一种思想获得成功,就必须单独地提出它来,或者不如说,假如你们愿意的话,要想获得成功,就必须单独地提出一种思想来。找到一个好的模式还不够,还必须钻进去不再出来。公众在面对每个名称时,都愿知道它们所指的到底是什么,他们忍受不了让他们费脑子琢磨的东西。当他们听到巴斯德这一名字时,他们总愿意立即能想到:是的,狂犬病。听到尼采的名字呢·想到超人。居里夫人·镭。巴雷斯·大地与死者。甘东·原生质。完全就像是一说到:波尼布斯·马上就想到的是:他的芥末。而帕芒蒂埃,由于他“发明”了土豆,仅此一点,就使他变得赫赫有名,甚至比他假如发明了整个菜园中的所有品种还要更有名。  陀思妥耶夫斯基差点儿在法国获得成功。当时,德·伏居耶先生发明出了“对痛苦的崇拜”这一称号,并由此为他在《罪与罚》最后几章中找到的学说贴上标签。《罪与罚》中存在着这个学说,这一点我很愿意相信,而且这个标签模式找得也很贴切……可惜的是,它并不能彻底地涵盖作者本人;他从各个方面都要超越出来。因为,即便陀思妥耶夫斯基是这样的一个人,对他来说,“只有一件事是必须做的:认识上帝”,那么,至少,这一对上帝的认识,他是想通过自己的作品,在自己充满人性的、充满焦虑的复杂性中来做到。  易卜生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简化的;作品中疑问多于肯定的那些作家,情况大致也一样。易卜生有两部戏剧赢得了相对的成功:《傀儡之家》和《人民公敌》,这不是由于它们的卓越,成功来自于易卜生在其中加入的所谓的结论。其实观众对作者并不那么满意,因为作者并没有找到某种明显的解决办法。他们认为,这是不确信造成的罪过,是思想的懒惰,或者信念的微弱。而更经常的情况是,品尝到很少一点点智力后,他们就断定这一信念充满了暴力、坚韧,以及单调的肯定。  我不想再扩大本来就已经十分广泛的话题,今天,我并不寻求明确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学说;我只想指出它所包含着的被西方人认为是矛盾的东西,因为西方人不怎么习惯这种对极端相反的东西的调和。陀思妥耶夫斯基始终坚信,在民族主义和欧洲主义之间,在个人主义和自我牺牲之间,这些矛盾只是表面的。他认为,如果只明白这一重要问题许多侧面中的一面,那么,对立的各派别离真理都是一样的遥远。请允许我在这里再次引用他的话,它无疑将比任何的阐释都更能说清楚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立场:“难道必须失去个性才能达到幸福吗·拯救存在于抹却之中吗·要我说,恰恰相反。不仅不应该抹却自身,而且还应该成为一个个性,甚至要达到一个比西方还更高的程度。请理解我的话:自觉自愿的牺牲,在充分的意识中、自由地独立于任何强制的牺牲,为所有人的利益而做的自我牺牲,在我看来,这正是个性最高发展的标志,是它最高级的标志,标志着对自身的一种完美拥有,一种最大的自由意志……一种彻底发展的个性,十分坚信自己有成为一种个性的存在权利,不再为自己担心,不能拿自己做任何别的事,也就是说,只能服务于一个用途,只能为其他人而牺牲自己,好让所有的其他人都成为同样自由而又幸福的个性。这是自然法则:正常的人都要达到这一点。”  这个答案,基督早就教导给他了:“凡想保全生命的,必丢失,凡奉献生命的(出于对自我的爱),必真正救活性命。”

编辑推荐

  《关于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六次讲座》主体部分是纪德1922年所作的关于陀氏的六次讲座。在这一系列讲座中,纪德层层剖析了陀氏的文学思想以及艺术风格,他深入到陀氏及其塑造的人物的内心世界,发现了谦卑与傲慢的相互转化、人物思想的二重性等陀氏创作的重要特点。纪德视陀氏为天才的小说家,而且是"所有作家中最伟大的一位",他关注的是陀氏的思恕如何以"文学"的方式表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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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户评论 (总计42条)

 
 

  •      “当人们不再跟自己的国家有联系时,他们就不再有神。”不再有神,也就是不再有信仰。没有自己的信仰的国家将会是“一盘散沙”而不再有希望。瘦死的骆驼或许确实比马大,但我相信没有人会认为一匹死骆驼要比一匹活马更擅奔跑。
      
       “假如,一个伟大的民族不相信真理就存在于它自己身上,假如它不相信它自己就负有使命,要以它的真理让宇宙得到复活和拯救,那么,它立即就不再是一个伟大的民族,而只是成为了一种人种学上的物质。一个真正伟大的民族,从来不满足于在全人类中扮演一个次要的角色,甚至,一个重要的角色都不能让它满意,它必须绝对是主角。放弃了这一信念的民族,也就放弃了自己的存在。”
      
       这样一段话很有可能——或许已经——成为某些民族主义者或人种优越论激进分子们的“真理”。断章取义的例子屡见不鲜,我想我在此也就没有必要再赘述。我的意思是,陀思妥耶夫斯基看到的他那个时代的问题,在如今我们这个时代我们这个国家里再一次产生了广范围的影响。我们正在失去的也许并没有我想像的那样多,也不会造成我以为的那样糟糕的后果。但我觉得我的忧虑也不应该是“杞人忧天”,它只要能够起到哪怕是些微警醒的作用就很好。我还得引用一段话:
      
       “至于我的看法,我认为,在今天,我们在俄罗斯根本就不知道应该敬重谁。您得承认,不知道应该敬重谁,这是一个时代的可怕灾难……难道不是这样吗?”
      
       我们这个时代我们不是不知道应该敬重谁,而是一个也不敬重。我们当中有些人有的,只是一种“崇拜”的疯狂。我们这个时代也有很多人自杀,但他们都是为自己而死,没有人愿意为别人而死。同样的,活着的人也都是在为自己而活,没有人愿意为别人而活。人们因过度追求个性与自由的解放,到头来似乎反变得失去了个性和自由。物极必反,过犹不及。人们追求西方性解放的结果却变成一种披着美丽外衣的淫欲的放纵与滥交。性解放本应更是一种精神上的解放而不止是肉体欲望的解放。而现如今的情况则完全只是打着冠冕堂皇的旗号下“拉大旗,作虎皮”的纯肉欲的泛滥。没有信念、没有信仰、没有希望的人们只满足于感观刺激和肉体欲望,“有多少人一辈子靠着谎言,心甘情愿地于虚伪中度日,他们在习俗的谎言中,找到了比在个人真诚的特殊感情中更多的安逸舒适和更少的艰辛努力,因为,这种感情的确认迫使他们去做一种他们本来感到无能为力的创造。”《美丽新世界》里有着对此类问题极为生动的描写,有兴趣的朋友不妨找来一读。
  •     
      纪德可以说是对于存在主义浪潮十分关键的人物。他对于尼采、卡夫卡、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推崇,对于萨特、加缪这一批人影响很大。当然,纪德并不仅仅只是一个传道者,他对于世界的观察饱含激情,同时又保留着应有的谨慎,例如他的访苏日记。
      1923年,纪德出版了这本关于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专著。
      
  •     在读《关于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六次讲座》前,我未曾完整读过任何一部他的作品。不管是《罪与罚》,还是《卡拉马佐夫兄弟》,以及这一首一尾之间的“小说们”。带着对陀思妥耶夫斯基零星的记忆,难以避免地陷入在这本书中,而产生无以名状的痛苦。
      
      从《背德者》中,人们发现了纪德身上某种矛盾的东西,而读到其对他认为“最伟大的小说家”的言说,可以大胆地揭示,他是接受了陀思妥耶夫斯基思想里的二重性矛盾,或者更为确切地说,纪德在阐释陀氏作品的过程中,在寻找着和自己思想里某些相似的观点。
      
      纪德一直在试图解释,存在于陀氏思想中的贯彻始终的——“凡保全生命者,必丢失;凡放弃生命者,必得到永生。”这是一个更接近《福音书》的思想,也是一种放弃与存在的矛盾。陀氏是愿意放弃自己,向上帝献出自己的。然而,他又那么热爱生命,乐观主义时刻在支撑着他。
      
      也正是接受了这一点,陀氏内心最为本真和复杂的心里样态被保存了下来,从而保护着他那“幸福的秘密”。与尼采那种超越自我,嫉妒神的观点相反,陀氏在每一部小说中,通过其笔下的人物(如纪德所言,不是那些主要人物,而更多的是一些次要人物)的身上,来表明神的存在,神的伟大。“人为何而生?去向何处”,这些折磨先哲以及当下人的终极命题,似乎在其中安插一个叫做“信仰”的东西,那么一切就交给上帝吧。上帝一直存在着,他将决定一切。提出以上问题的人,是无法用其短暂的一生去实践从而证明他心中的所谓“答案”的。
      
      追求永恒是那么冠冕堂皇,而让人恶心。更是到了如今,在离陀氏的年代相隔两百多年的当下,被其认为次要的科技与规则将人的心智催发到一个在此之前未曾达到过的疯狂状态,永恒还有何用呢?这是下一个的世界(对于个体的延续来说?)。经过了那种“保全生命”驱使下的二次世界大战到如今仍在世界某地响彻的枪声和弥漫的战火,永恒在生命消失的面前脆弱不堪。也正是如此,我们离神,越来越远(不要说我们这个没有信仰的民族,就是西方也因为这种“保全”而与上帝存在的方向渐行渐远)。
      
      再宏观下去将是个无以复加的罪恶深渊,关乎大多数人的生存状态可以具体些。对于脆弱的个体而言,虽然在我朝,思想和言论在某些公共场合受到禁锢,但在一种追求幸福的欲念里,或许可以冗杂一些在我们这个民族不曾存在的“善恶观”,一种在心智和精神上渐求明晰的状态。虽然有如此残酷的现实,但我们还能去尝试陀氏所辨明的一层人生:激情无法达到的区域。在我的浅陋理解上,便是一种变异的“放纵”,这是一种无关乎物质的奔跑,也有甚者,成为飞翔。
  •     其实并不太想借这本书,想到纪德那么琼瑶的笔风,他来评论陀思妥耶夫斯基会是个啥怪异的样子。但看完之后,得承认他是一个真正的学者。这本书是纪德的一篇导言加六篇讲座教案,完整讲述了纪德对于陀氏整个文学和思想的理解,中间还有大量陀氏生前书信所披露陀氏私生活,纪德从这些私生活里找到一些陀氏思想的支撑和源泉,他讲得很实在,分析得细致。有点说书人那种娓娓道来的感觉,没有太学究气,但在应该分析应该深入的时候,纪德没有吝啬自己的力气,在那些重点上他讲得很透。
      想到杨绛先生写的那部洗澡,描写了建国初期北京文学研究所里的一群知识分子,记得他们按国家分了几个组,来进行文学研究,有英国组、法国组、苏俄组。里面英国组、法国组大家都抢着去,苏俄组里却是几个怪异的人,包括一个死胖的游学欧洲的女人。在90年代以前在中国读者心里对于苏俄的文学印象还停留在普希金、托尔斯 泰、高尔基上面。然后就是写静静的顿河的肖洛霍夫,这当然还有政治因素这样的八卦在里面的原因。但随着陀思妥耶夫斯基、纳博科夫,以及一些更小众的诗人,慢慢传入国内后,对于苏俄主要是俄国时代的文学,是应该重新评价重新确立对他们的文学高度的时候了。记得有一回看到哈金的一个访谈,好些年前了,他说了一句让我印象非常深的话,他说就象古典音乐一样,那些伟大的文学作品已经全部由俄国人写完了。(可能词句并不准确,但大概意思是这个。)我当时特别吃惊,因为我对于俄国人的印象并不好。觉得他们写的作品太悲天悯人太厚重,怎么可能把经典写完了呢?但这几年的阅读,确实让我在读这些俄国人写的作品时,有一种听交响乐的感觉,他们是那么丰富,又那么和谐,每一个乐器和章节都象数字一样准确,却又饱含深刻的情感。这确实是一种复杂的,现代人可能无法那么自由那么成功能够进行书写的古典经典乐章。
      陀氏的作品在纪德的评论里,我觉得最精彩的是他对于陀氏书里人物的双重甚至多重性格应该相互矛盾却惊人的融合统一性,以及所有人的这些复杂性格的交汇推动情节的发展。对于作家写作的三个层次里陀氏到达的最里面那层的描述。陀氏对于基督福音书的高度遵从,对“凡想保全性命的,必丢失;凡放弃生命的,必使其永生”的阐述,这些都是纪德觉得来理解陀氏思想的钥匙。
      如果你读过一些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作品,再来读这本书,会是有趣的一次体验。
  •     如果你是一位善于观察又不太急躁的人,恰巧还是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一位牢友,你们一起呆了一年,甚至不必一年,这么长的时间对于认识一位巨人实在太奢侈了,那么,你的感受之多足以让你无须去读安德烈·纪德这本小书。《关于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六次讲座》是一次描绘,而不是从六个角度分析一位小说家的文集到底充满怎样的气息,它的作者只是想为这个人画一个肖像,换言之,这是一部移步探奇的传记,它只是遇见了一个合适的场合,以拼凑与铺排的形式,把一个隐晦的形象牵到众目睽睽之下。这是传记的变体,而非对其小说艺术的沉浸式的发觉,如果此人及其小说能一分为二的话,那么,安德烈·纪德的做法只在于强调前者,后者好比是几瓶佐料;结合到“讲座”这种文学形式,就不难理解这是一项文化普及工作,而非精英之间的对话。或可说,他并不追求精确的拿捏,以便充分地显示他如何触及那神奇的小说创作章法。文学讲座已经是抚摩文学真谛之衣襟的聪明办法之一,这是一种可供参观的织衣过程,不同的讲述人将造成不同的旋风。这本书的讲法明显不同于卡尔维诺《未来千年文学备忘录》,尽管二者都要去符合讲座的性质:前者的目的似乎在于为一座寂静的墓地献上一只花圈,而后者在于探寻文学得以载誉归来的诸多起因。如果说前者给予的是唤起读者再度阅读陀思妥耶夫斯基小说的兴趣,那么,后者直接催促你撸起衣袖准备写作。你当然要相信安德烈·纪德的告白,“陀思妥耶夫斯基对于我,常常是一个借口,我是借他在表达我自己的思想。”所以说,这本小书首先贡献出的一种价值在于它是研究一位杰出小说家的文献的一部分,也是后世读者得以确切描绘出一个巨人的颜料之一,同时,它还巧妙穿插了另一个巨人的形象,那就是它的作者,这样,通过浏览它,你可以访问到两个醒目的形象,但还不是两个活生生的人,除非你恰好是他们的同行,从事同样神秘又慎密的工作。
      
  •     2008年9月20日凌晨读完这本书。记录如下:“这样的书,往往置身于整个人类的整个世界中。看到位于核心区的两颗伟大的心灵的会晤以及灵魂的碰撞。所见所感是一片‘光明’。”……近来深爱陀思妥耶夫斯基,从纪德的眼里,看到另一个被深层次剖析的努力恢复完整的陀思妥耶夫斯基,感觉世界再次恢复为“一体”……(当然,更重要的还是读一个人的作品;从这本书中可以看到纪德是怎样读陀思妥耶夫斯基的——阅读改变历史进程,再次得到了印证。)……还想到库切的小说《彼得堡的大师》,也是一种对陀思妥耶夫斯基的阅读,库切是有形象参与的阅读,同时带有小说艺术的创造的阅读……再回到陀思妥耶夫斯基怎样阅读普希金上,这整个世界就变得如此完整而坚固——少了谁都不成其为世界——少了俄罗斯就没有欧洲……对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包围”式阅读……书中有一句拉丁语:Homo sum,et nihil humanum,意思是:我是人,人类之事没有不关乎我的。还有一句拉丁语:Et nunc,出自《福音书》,意思是:从现在起……先记住这些再说吧……总而言之这本书太美好了,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复杂加上纪德的良心……
  •     陀思妥耶夫斯基,谈欧美文学能想得到这个名字,然后把这个名字完整地念完,最把名字中的每一个汉字都写对,基本上可以称得上三分之一个文化人了。 
      
      从这个无聊的公式推断,纪德应是个非常有文化的人,佩得上他的诺贝尔文学奖。因为特别服加缪,所以错过了或有意忽略了他的《旅苏回来》、《假如种子不死》这些光看见书名都叫人激动的奇作。但当他开始谈到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时候,我没法忽略,捧起了他的关于陀氏的六次讲座,并由此被开篇第一句震撼得心潮澎湃,这本小书,也终究放不下来了:
      
      “托尔斯泰伟岸的身影仍然遮挡了地平线,不过——这就像走在山里头那样,我们越是走得远,就越能越过最近的山峰,看到曾被它挡住的远处的最高巅峰——我们的某些先驱者也许注意到了,在巨人般的托尔斯泰后面,又显现出了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身影,而且越来越大。他是依然半隐半露着的顶峰,是绵延伸展的山脉的神秘纽带,几条最充沛慷慨的河流从那里发源,新近干渴的的欧洲今天正在痛饮它的水。应该将他,陀思妥耶夫斯基,而不是托尔斯泰,与易卜生和尼采并列。他跟他们同样伟大,也许还是三人中最重要的一位”。
      
      我最欣赏的传记作家茨威格在《三大师》里以如椽大笔写了一通陀氏,看得很起劲,但在我脑中没留下太多的印记。尼采在他的诸多随笔中浓墨重彩地推崇了其心理导师陀思妥耶夫斯基,仍然觉得尼采只是量体裁衣地引用了陀氏。高尔基的评价比较精炼,“残酷的天才”,但陀氏又不仅仅是个天才,他还是一个完整意义上的集俄罗斯文化大成的精神先驱和殉道者。
      
      只有纪德用这一小段话把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地位给说清楚了。只需要这一段略带文艺腔但又有准确真挚的深沉感悟,我觉得还原了真正的陀氏。林副主席说,毛主席的话一句抵一万句。
      
      就此书而言,我把“毛主席”换成“纪德”。
      
      
      -------------------------------PS:
      
      1) 读此书的情景也颇文艺。我正在青藏铁路上奔驰,醒来摸出一本书翻翻,读到第一段后,大喜过望,一抬头,列车正路过昆仑雪山,恰与文字相衬,又文艺地感慨一番。人生之妙,得于斯也。 
      
      2)纪德关于陀氏的文字兼具评书与品人。文笔与思想自不待言。
      
      3)陀氏的全名我老写错,一会这个“托”,一会那个“斯”,乱得很。三分之一都不够格,学海无涯啊。
      
      
  •     纪德的这本书重又燃起我对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兴趣。他是天才,是所有癫痫病患者中最有才的一个。有时候,中国人和俄罗斯人只有面孔的差别,俄国式的澎湃激情比法国人的略为严寒,中国人曾经很吃这一套——但确实合肠胃。纪德引用了一句格言:习俗造一切,甚至爱情。他妈的这真是太准确了。“如果他们没听人说起过爱情,有多少人会从来不知道爱情?”
      
      陀思妥耶夫斯基这个疯子对人类情感的细微毛孔,奔腾的欲望,每一个颤抖都有最精确的描述。我还想多写一些,但是不能够了。福克纳在诺贝尔获奖辞中再三提到:endure。这真是太真实了。
      
      我们给了自己一座大山,然后是无休止地跋涉。
      
      
  •     (约稿,勿转,谢谢)
      
      像法语本身一样,纪德所做的事情是从重音开始,到轻音结束。我们所看到的不再是舍斯托夫或者别尔嘉耶夫那样的评述,像一柄绝望而非人的铁锤,和我们的大脑一起坠落在陀思妥耶夫斯基沉陷的铁砧上。“人们期望找到一个神,但触及到的只是一个人,疾病缠身,贫困交加,终身劳累……”毫无疑问纪德错了,他居然把陀思妥耶夫斯基当成了一个“人”:难道俄国人还没有习惯一个能从苦役犯和罪人中认出天神的世界么?当舍斯托夫提及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分裂、恶行以及“死亡天使赋予他的眼睛”的时候,他就像是在说起路西法本人;而纪德所做的阐释则正好相反:进入阅读后很快人们就能明白,这一类著作与其说廓清了一个天才的容貌,不如说只是穿越了他的鬓角透视着作者的文化远景。这是一种错视,就像雷恩·玛格利特在绘画中对透视法那著名的嘲讽——在窗前把塔楼的尖顶与延伸至远方的道路相混淆了。纪德的可取之处,只在于打开了这样一扇窗子对欧洲的远方眺望,虽然视野本身对纪德是否忠诚要另当别论:他如此信任一位天才言语上的“真诚”,仿佛信任那“科学”的透视法则,未免过于天真了——或者说过于自私和功利了。在这本小书里他扮演了圣伯夫的角色。
      
      然而误解是那么心安理得。我们可以尽情欣赏纪德滑稽的“反思”态度:他居然在为法兰西,为福楼拜、卢梭的不真诚忏悔(更像是屈尊俯就);把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人物分门别类,智者和普通人区别开来……他居然真的把俄罗斯人和法国、英国人区分开来,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反复絮叨着陀思妥耶夫斯基、威廉·布莱克和尼采——罗马人不是早就说过么?太阳之下没有新事。新事只来自于太阳照射不到的地方,也就是纪德所说的人物形象中的“阴影”。而纪德反复经过又一次次绕过这个最关键的主题,去抓住叙事技巧、民族主义、超人哲学、癫痫症(或者所谓“精神中的不平衡”)这些鸡毛蒜皮不放。尤其令人百思不解的是,在援引了一封陀氏描述自己被绑上行刑架又被大赦的书信后,他的回应是:“……不过我现在不能在这个问题上耽误时间。”
      
      如果陀思妥耶夫斯基没有经历这件事,事情是不一样的。“在我生命的最后一刻,我脑子里想到的人只有你。……我原来是多么爱你啊,我亲爱的哥哥!”“爱”,用海德格尔的词来说,是唯一“上手(Zuhanden)”的东西,武松手里断成两截的哨棒——仅有的和最后的武器;而在纪德的想象中,陀氏却率领着一支兵刃在手(Vorhanden),训练有素的俄国形而上学军队。“……这位精神国王聚集了俄罗斯的心。”在托氏亲身经历的事件中,我们才能看到最后剩下的、最有力量、最接近绝对、可以与绝望相等同的希望是什么,他从这事件中吸收的是多么复杂的东西(不仅仅是他的武器:爱和宗教,还包括他的敌人的武器:权欲、暴虐、非人的冷酷。从舍斯托夫的研究中可以看到支持这句话的证据);而从纪德的描述中,我们只能看到那种古罗马战争式的笨拙景象:法国方阵与俄国方阵,或者欧洲方阵和亚细亚方阵的对冲。
      
      他试图把陀氏的独特描述成一种“民族性”,把陀氏的复杂描述成一种有秩序(只是秩序比较奇特)的“伟大”和“虔诚”:噢当然,我们不能忘记他是在讲座上说出这些话的,使用着彬彬有礼的社交语体。这正是他和陀氏的区别所在:他相信自己所说的是诚实、有益、可以对自己的听众和民族负责的;而陀思妥耶夫斯基始终明白自己在撒谎:即使只是说他自己,被说出的也永远只是一小部分,是遮蔽和显示、表演和真情流露的毫无秩序的结合。但他不得不这么做,就像在木桩上他不得不想起他的哥哥:只有在这种时刻的思绪才是不折不扣的神谕。临刑者这个意象几乎没有提醒起纪德,是谁曾经被捆上十字架然后又复活,又是什么使他复活的。
      
      “这一信条很简单,它就是,要相信:没有什么比基督更美好,更深刻,更可爱,更智慧,更坚毅和更完善的了。不仅没有,而且我怀着忠贞不渝的感情对自己说,这决不可能有。不仅如此,如果有谁向我证明,基督存在于真理之外,而且确实真理与基督毫不相干,那我宁愿与基督而不是与真理在一起。”陀思妥耶夫斯基是在说:他只能对他自己和他自己的信仰负责,而从这信仰当中辐射出世界,像是燃烧自身的发光体。而纪德试图把他变成巴黎拱廊街上的月亮,或者说电灯——这致命的错误中甚至看不出多少感情,这本书最糟糕的事情莫过于此,它仅仅能作为“资料”来阅读。亲爱的研究者们,把它当作辞典使用吧,而我,这寻求热量的读者,要暂时隐退了。
  •     我喜爱的他写我喜爱的他,无比珍贵!
      在我心目中,纪德从来就不是顶尖作家,他的小说阅读快感大于实际意义,但是我喜欢他用巴黎式的思维思考俄罗斯式的问题,有奇异的异国风味,轻松却不无聊,巴尔扎克相比之下太过于写实而有点腻味了。当然之前我也不知道他对俄罗斯文学竟然如此关注。不过一向信任他的品味,从他的文字不难想象他是个优异的读者大于作者,所以他对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极力推崇也就不奇怪了,尽管这是如此难以理解的作者,他是真正的顶尖!
      世间的作者追求的不过是灵感和毅力,纪德是前者,放浪洒脱仗义执言,他的一生在别人看来足够精彩对他自己或许缺乏一点重量感;普鲁斯特是后者,是上帝的恩赐。陀思妥耶夫斯基则兼具,纪德像个小粉丝一样注意到这点,并且上窜下跳拍烂巴掌要别人也注意到自己偶像的超凡脱俗。灵感就像一条鱼,一不小心就从手里滑走,大概所有写字的人都会碰到这样进退两难的时刻,就着手里的几个鳞片继续下去还是重新抓那条鱼,大多数作者不喜欢自己的作品那是因为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条鱼本来应该的样子,并且懊恼于最后的货不对板。
      在迷恋索尔仁尼琴之后我曾想过排名问题,陀思妥耶夫斯基能赢过他么,更现实更年轻更反抗的他?或者更宽厚更沉稳更自省的托尔斯泰大爷?他还是那座高山,在所有俄罗斯人前面。索某锋利太过(中国就少一个他呀,大叹气),老让我想到叶卡捷琳娜女王对叛乱者说的,你们只会毁坏,国家不会因为毁坏而继续(大意哈,顺便说,那个电视剧暴好看)。托大爷则多少还是局限于自己的贵族身份了,任何人都不能拎着头发把自己拎起来,这不是他的错。陀唯一的问题就是太难念了,对绝大多数人,这都是条太大的鱼。
      唯一可稍与之媲美的是罗曼罗兰写贝多芬,可惜罗曼罗兰不谱曲,没有纪德如此深刻的将心比心。
  •   掇小凳子来慢慢看前辈的评
  •   我的评写得真心不好,这也是我懒得搬家的原因之一。倒不是怕丢人,污了别人的眼睛就是我的不对了。
  •   楼主有些过分夸大了,这段话不过是纪德用带了些哲理味道的修辞性语言评价了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地位,没有一言涉及到陀氏本人及其作品。怎么能成为对陀氏的终极评价呢?
  •   您讲得有道理.只是我太喜欢这段话,夸张了一点而已.
  •   旁征博引眼花缭乱,观点却很模糊,结论倒是明确。
    陀思妥耶夫斯基是个人,这难道不是他作品的重要观点之一么,作为一个渺小的人,怎么在荒谬的社会表现自己以及用宽大的胸怀容忍自己和社会的矛盾。这也是俄罗斯这个民族长久以来在各种艺术方式里传达的,称之为民族性不为过,这也是他们始终和欧洲文学迥异的地方,亚洲式的隐忍而非怯懦。奇怪的是,纪德作为法国人意识到了,而你作为中国人却没有,中国和俄罗斯在文学上的相似之处甚至超过和日本,这是地理位置决定的,同样的幅员辽阔导致了同样专制统治时间过长导致了同样深重的苦难。
    纪德也并非是遥望着俄罗斯当成埃菲尔铁塔顶,在那个年代实地去过俄罗斯是很不容易的,当然结果颇失望。他更多作为一个作家在探索另一个作家的写作心理,所谓外行看热闹,因为并不知道做这件事真正难在哪里。同样是写作,一挥而就的文采潇洒只有看着很热闹,热闹过了也剩不下什么,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东西之所以看着像砖头,都是下苦功的。也正因为这样,他是人不是神。
    最后,作者写作真的要表达什么,圣意难测啊,尤其是俄罗斯人,隐和忍相辅相成。但有一点,他不会写个长篇用来撒谎,他不是胆小鬼,在艰难的生活中存活下去的意义是真相。他的经历不会让他胆怯,只会更宽容,用更大胸怀去感受不幸的同伴,那不仅是对不幸的怜爱,更是对国家的爱,尽管这个国家如此不公平如此黑暗。
    其实本来理解不同不足为奇。但是部分语句过于轻佻,不由让我起了维护之心,不仅对纪德,也对陀思妥耶夫斯基。
  •   你的出发点仍然是“文学反映现实”,不是么?
    我的出发点却跟你不一样。
    机械的,现实的,明确的,反映论的,像陀氏说的那样,2+2=4,这正是一切艺术的敌人。也是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敌人。纪德正是犯了雷池,破坏了艺术和生活之间的幽暗。
    需要强调什么,破坏什么,甚至让读者觉得“轻佻”(为什么不可以“轻佻”?莫非我们头上还供着牌位?),这也是我计划的一部分。说穿了,艺术就是撒谎。撒谎在某种情况下可以是更好的真实,但以诚实自认的却一定不诚实。
  •   撒谎的是生活,荒谬的也是生活,只不过我们身在山中看不清,才误会艺术在撒谎,这不足为奇。横看成岭侧成峰,你也说撒谎在某种情况下可以是更好的真实,因为本来就是真实,只不过是更好的角度。我认为纪德表达这点很清楚了。看轻任何人都是很容易的,看清就难了。
    不是轻佻便要供着牌位,这种极端的做法就是你的评论里让我看不顺眼的地方,难道朴实一点就说不清道理了么?肉麻不是有趣,轻佻也算不得思想自由。
  •   生活在撒谎——这是句多么轻佻的话啊,笑之。指责生活仿佛指责一个水罐,当然来得轻易。
    “这种极端的做法就是你的评论里让我看不顺眼的地方”,那么我知道我的轻佻有价值了,谢谢。
  •   既然吵架已经不可避免,那么再补一点吧。
    1。你拿来“栖居”的东西,我拿来当枪使。这是区别所在。
    2。你认为“说道理”的文章,我以为是与原作互涉的另一个单独作品(你可以叫它随笔之类),它有它的自由——而你不太允许这种自由。
    3。纪德从书信和作家的人际交往入手开始研究,本来就是极不可靠的。这是圣伯夫犯过,普鲁斯特批判过,大家也应该都理解的一个错误——越过对作品本性的分析而直接从作家生平性格推测作品,这是一种冒犯和轻渎。放到纪德身上就不是错误了么?
  •   暂时来说还不算吵架,因为没有根本性的论题争论,你只是陶醉在自己的语焉不详里,就象拍武打片吊钢丝飞来飞去只求一个好看。这是根本区别吧,可惜我不能四十五度纯洁地流泪。
    生活在撒谎并不是指责,就好像指出寡妇的遗腹子是个女孩本身并没有指责她不能传宗接代,传宗接代使这个社会赋予她的不公平的责任。这难道也不是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基础之一么。那些被伤害而沦落的人本身并不应该被指责,他所包容的并不是罪恶本身,而恰恰是被苦难折磨做出罪恶的人。
    纪德也没有把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生平作为唯一的论据,如果你有看过书,应该是有的吧,他大段引用了书里的原文来证明自己的论点。当然也涉及到了八卦部分,那不过是fans的一种爱好以及炫耀吧,无伤大雅,所谓越过作品分析这帽子有点大。
    另,贵回复的“2”无论如何都看不懂,考虑到你似乎想要表达某些区别于“1”的有内容的话题,所以决定还是不耻下问的好。文以载道,不说道理的文章应该只有菜谱吧。
  •   1。而您陶醉在自己的清晰里——仿佛您真的说出了什么似的。
    2。生活在撒谎并不是指责
    如果您说“生活有时在撒谎”,我大概能理解您是什么意思。
    可是艺术真的时时刻刻在撒谎啊……您见过上舞台却不假扮的演员么?
    3。“纪德从书信和作家的人际交往入手开始研究”这是我的原话。——等于“把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生平作为唯一的论据”么?
    4。好吧,给你简单解释一下。
    我说的就是:作为一篇评论,首先我要它是一篇立得住的随笔作品(怎么写是我的自由);其次它包藏着我对这本书的全部感受,能不能理解,这是读者的事而不是我的事。我并不是在写书籍导读。
  •   1。不回复了。
    2。舞台上假扮的是身份,如同书里都是虚构的人物地方,但那些事情在不同人不同地方真实上演,过去现在或者将来,我不认为这就叫撒谎。
    3。从这本书的论述次序就决定了是从何入手的是否也武断了呢?说到底这是没人可以证实的事情,只不过你觉得纪德对于他的书信和人际关注过多喧宾夺主,而我则更多看到了他对于书的看法。
    4。你有发表的自由,我有反对的自由,如果说我的反对压抑了你表达的自由,是否是你“立得住”的作品过分脆弱了呢?我对你做的就是你对纪德做的,只能你放火,不许我点灯么,还是对死人的评论是自由的,对活人的评论就在扼杀自由?
    简单的说,我说的只有一点,纪德没有误读陀思妥耶夫斯基,即使并不如他自己以为的深刻。主要分为两个主要方面,首先作为法共成员以及个人和俄罗斯的交流,他已经尽一个法国人可能的程度来理解带有强烈俄罗斯民族特点的文学,我认为中国人应该比他更容易有共鸣;其次作为一个写过小说的作家,他更了解陀思妥耶夫斯基写小说的套路,以及他区别于别人的角度,他小心藏在反角里的心里话,他在该强调的部分一笔代过的用心,这些作为读者很可能会错过,就像住房子的人很难体会造房子的奥妙种种。
  •   真理越辩越明哈,特别是当出现新字眼的时候。baidu了一下元小说理论,找到如下一篇http://sydney002.bokee.com/1484894.html,如果他解释无误的话,大概理解了这个理论。并且看不出了这和我们的分歧有什么关系,只是一种小说形式罢了,是作者企图用嬉笑怒骂来突破小说这个载体表达个人的爱好和想法。元小说就是为了告诉读者“这是假的”而不是欺骗他们“这是真的”。陀思妥耶夫斯基可说反其道而行,非常古典地将自己隐藏在所有角色之后。
    如果你写过小说,那该知道作者最希望的是被理解,即使“元小说”作者,即使狂妄地写在书里一切都是假的,内心还是希望读者找到真实的那个部分,即正确地阅读。当然结果一般都荒腔走板,所以你认为给小说总结中心思想是不应该的,愚蠢的,必然失败的。我所谓的“误读”,不好意思没有强大的理论支持,仅仅指你文中的“误解”(需要我指出在哪行么?)。
    他并没有“滑稽的反思”,“他试图把陀氏的独特描述成一种“民族性”,把陀氏的复杂描述成一种有秩序(只是秩序比较奇特)的“伟大”和“虔诚””是一条正确的道路。这也就是我想说的,为此我曾费力向你描述了一下民族性,可是没有回应。
    纪德终究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但是作为独立思考的人,他的阅读成果已经相当好了。你不会把别人的谦虚当真吧。
  •   真理越辩越明?。。。
    是作者企图用嬉笑怒骂来突破小说这个载体表达个人的爱好和想法。元小说就是为了告诉读者“这是假的”而不是欺骗他们“这是真的”。
    百度不靠谱啊。
    “作者”出现不代表这就是作者,而是戴着“作者”面具的叙述者。
    这只是一种调整读者注意力的叙事策略。
    “作者最希望的是被理解”?换句话说,“一个演员最希望自己的表演被看穿”?这很荒谬。我无论在写什么的时候都不会这么想。
    陀思妥耶夫斯基没什么好“反其道而行之”的,他所有的和能有的也就是叙事策略,也就是说虚构的方法。除此之外,没有其他。我们只能从他虚构的方式上去观察他,除此之外,都是僭越。这是我唯一的观点。
    你认为陀氏为什么被称为现代主义鼻祖之一?因为他的小说是“克服了矛盾律”的。纪德这种过于依赖作者分析而忽视文本矛盾性的“归纳式评论”,永远会忽略另一方面而将其视为次要方面。例子我就不举了,陀思妥耶夫斯基写“不被惩罚的恶”不止一回两回。
    到此为止了。
  •   看了这本书,读了两位的书评,然后发现了这篇对话。
    都是喜欢陀氏的人,似乎分歧的开始在于纪德有没有权利如此评论陀氏。不算问题啊,仁者见仁,智者见智,难道不正是各不相同的解读使他和他的作品如此耐人寻味?子非鱼,子也非我,当代阐释学已经讨论过这类问题。
    从旁观者而言,两篇评论都不错。而且这篇对话也不错。呵呵。
  •   “作者最希望的是被理解”?
    这个问题很值得思考。。。
  •   我倒认为AT的这篇评论写得很好,他一贯处理得如此出色。
    元绿同学,可以回学院继续啃文学史了,你适合那个行当,因为学院那么多批评家擅长于脱离文本作批评。我想。
    AT的文章一直读下来,一点一点地使信服于他的观点,我个人感觉就像A到B为真,B到C为真,C到D为真那样,而A到D能否为真?我也不知道。就算不能为真,那也并未能预示着他的不成立,至少环节存在那么多的结论为真。
  •   赤果果阿,不知道这个一贯从何而来。
    84同学我看你倒适合做娱记,对本题没什么兴趣,只爱跟红顶白平地三尺浪。
  •   啊呀。06年吵到07年了……叹气。
    争执总是会陷入这样的局面……双方信息量不均衡,起点不一样……等等。
    我只想说一个起码的立场,就是文本是个极其复杂的东西,什么理论套上去好像都有道理,楼上的同学一定要玩以意逆志,我也没法说服你。
    只是请记住,秘密永远在细节中。文本的结构的确可以大略呈现出作者的精神结构,越是原初的东西藏得越深。文本为什么会让人觉得是“活的”?并不因为它的摹仿性,而因为它能run,像人活着一样。一台电脑能run的关键并不在于它有个cpu,而是因为它的各个部件之间有一种经过精心设计的协调合作关系。文学批评所要说的,唯一值得说的,是这种关系之中的秘密,而不是告诉你小说的cpu是什么牌子的。
    用曹丕大人的话来说,文以气为先,这话说得是非常牛逼的。能够把这种若有若无的东西说清楚,文章什么样也就清楚了。真正强悍的文学批评家干的都是这种事情,无论是布鲁姆、弗莱这种学究还是本雅明这种反学究都如此,尽管方法不同。反之,如果总想着去作品里揪颗心脏出来,就很容易陷入自己设下的套里。对陀思妥耶夫斯基这种复杂至极的作家来说尤其如此。
  •   AT不容易。。可以平心静气写了这么多。
      后来说话的人很有可能是添乱的。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这句话好像不适合用在我们当下的阅读环境~~这是在往我们自己脸上抹粉。
      其实很重要的一点,对文学文论史的有条理的恶补绝对是必要的——但绝对别假设这样就足可以成为一个***(若干标签)的学院派或批评家——这个也太早点。恶补只是为了成全一个基本的读者。天花乱坠的辩术和朴素的移入情感都经不起考验。忘掉现实才能进入情境。克制激动才能延续热情。
      这场争论的确像AT说的。。起点和信息的不平衡。。我从AT这里受教很多。也提醒了我自己要接着把不明白的事先悟明白,把习得的东西往那“秘密的细节”里填塞,而不是拿辩论术和感情说事。
      我们爱科学。
      还有,“即使并不如他自己以为的深刻”这种话,听起来就挺不负责任的。
  •   【他居然把陀思妥耶夫斯基当成了一个“人”】
    看到这句起点,我笑了。
    楼上竟然说他“平心静气”,非也。
  •   楼主的评论把一本糊里糊涂的书说得更加糊里糊涂。
    是想让人看懂您在说什么?还是想让人看懂您到底看过什么书呀?
    纪德说陀思妥耶夫斯基是托尔斯泰背后一座更高的山的时候,可没有把要把高山当月亮处理的意思。
    另,“读者仁者见仁”本来就是“作者已死”的必然结局,有什么当下不当下的,它本来就是当下的状况。
    另另,举双手同意楼上最后一句话。
  •   别跟我吵架,我不会回来再看这个帖子了。
  •   2010-03-18 20:28:55 于少
      楼主的评论把一本糊里糊涂的书说得更加糊里糊涂。
      
      是想让人看懂您在说什么?还是想让人看懂您到底看过什么书呀?
      
      纪德说陀思妥耶夫斯基是托尔斯泰背后一座更高的山的时候,可没有把要把高山当月亮处理的意思。
      
      另,“读者仁者见仁”本来就是“作者已死”的必然结局,有什么当下不当下的,它本来就是当下的状况。
      
      另另,举双手同意楼上最后一句话。
    1。不吵架
    2。回不回来看是你自己的事,看得糊里糊涂也是,这我不关心
    3。书评没有告诉你一本书说的是啥的义务,也没有让你读懂的义务,书评只是跟书平行的另一个作品。我没有在文章里卖关子的打算,当然别人认为我有,我也没办法。
    4。说“陀也是一个人”,或者“毛泽东也是一个人”,或者“张三也是一个人”,最终的指向毫无区别。这真的不需要一位大师再来教导我们。如果说人很复杂的话,那也是因为他随时会变成某种非人的东西。这有的时候我们在比喻里看到,有时候用眼睛就能看到。
    6。至少作为一个作者,我还能喘气。
  •   生活是一本大书。
    少你一个不少,多我一个不多。
  •   眉毛胡子一把抓。
  •   4年如一日……
  •   大约看了以上的评论。有时候觉得说不如不说,而本人却有在此公然表达起来,很有给自己首先锯断了台阶,但依旧坚持这么做,哪怕没有了立足之地,我想这大概是后面的同志们看了楼主的评论不论是赞同还是反对也好,总想表达自己的观点,后来成为了一种立场,象维护自己的权益,慢慢的演变为争辩,而基本谈不上是讨论了,在一种激烈的情境之下要想保持讨论的姿态,那么就得保持绅士风度,仔细地聆听对方到底在说什么,而结果是无论对方在表达什么,本能取代了主观,在主观已经取代了客观之后,它要求我们已经受不住什么聆听了,只要本能地加以抗拒,把自己的东西,理解的也好,情绪性的和感情性的融合在一起就更好,最终结论如何,我们关系的,或相互关系的或许只是一个谁更胜一筹谁更透彻一点,又或者双方也都并不在意这个讨论将走向什么样的结果,有没有极端呢,我觉得对问题的结果可能没有,对双方,也就是个人,可能没有,也可能有。纪德的评价如何,他的思考问题的方式,是有它自己的深刻的理解的,我说了,不论这么个理解在您看来是否精当或者准确,甚至是错误,他做出了他的分析,正如他说的他从他的程度上解读出来的一个俄罗斯作家,一个伟大的俄罗斯作家,我想这个伟大不需要双方的同意吧,因为他就是伟大的作家,这是世界公认的,换句话说,纪德的讲话一样,不论他歪曲了一个俄罗斯作家还是比较公允的评判了这个作家,他的讲话是重要的,作为一个写了相当分量作品的作家,作为一个在法国的一流作家,他的成就得到了世界的认可,他的研究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著作也公认为研究陀氏的名著,这一点已经无可厚非,您可以不同意,只是我希望·这里面不要有嫉妒,虽然这样是有点困难,但还是得忍着,因为他已经做了他的一生中应该做的事情。我欣赏纪德的讲话,这不是说我反对楼主的讲话,恰恰相反,楼主的评论和自己的解读对他自己而言是重要的,也许只有对自己,也许对一个圈子里的一部分人,也许有一天也会成为一种公认的理论,但我说了,不论公认也好没有得到公认而只是一部分认可或者自己认可,都无所谓,就像纪德的受到的认可一样,哪怕是全世界的,这准确与否,每人都有一个尺度,楼主的尺度提供了一种可能,或者是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作品在创作过程中或他逝世后,就已经出现了截然相反的评价一样,所以,严格来说,楼主的论点,清晰也好模糊也罢,基本可以归于一种反对的观点,当然我这里说的是针对纪德的讲话,而不是陀氏的作品。如果楼主认为没有必要归于什么一派也不再话下。有时候在文学论争上需要表达一种观点。或者是说一个立场,或者说任何人的立场只是一个相对的立场,就像地球的两极,是相对级,正确的东西并不是在任何的情况下都是正确的,何况这种正确的东西都不过是从一个角度来看的,不论他是否超越了两极的比较,其实我想说的不是反对谁,只是说,大家都可以有自己的思考后的想法,这个想法当然不能强加于别人,可以给自己,或者让认同他的人去享受。我在这里用了啰嗦的话来谈一点比较啰嗦的问题,其实没有探明什么问题的实质,这个实质也是谈不清楚的,我觉得对于某种争辩的情景来看,这里恐怕很难发现有虚心的可能了,不论怎么说,那就留下各自的虚荣和骄傲吧,如果没有这两种东西,那么允许其一也可以,如果什么都没有,我感觉还是有一点傲慢好,傲慢和骄傲在这里我把它天真的理解为不带感情色彩的同一个意思。无论怎么看待一个作家,这是大家自己的事,有自己的一点点的思想就行了,其实我很觉得只要争辩,哪怕是议论都可能引起误解的,也许我从楼主的评论里看出了一点或者不少比较刺眼的东西,这也许是我没有平常心的缘故,但我觉得,如果纪德的讲话里有自我的成分,那楼主的评论里这种东西恐怕更多点,虽然不见得有什么东西让你觉得有点什么可以取舍,但还是觉得楼主保留了这些议论的东西,就是与一些朋友的论辩,还是很好的,大家可以各自去感觉感觉,嘿嘿嘿,不论有什么意见都可以,但有时候我觉得,还是大家的方式都不要那么他主观了,这里的主观是把纪德贬低的一无是处似的,当然也许是狭小的我自己这么感觉的,可我是觉得纪德的这本小书不论有多么浓厚的法国味,至少我看出是温和的,从雍容的度量和他的视野来看,我不认为楼主可以达到这么一点,我说的是雍容,因为雍容里面,包含着宽容,我可以说,发对一味的混杂不清的攻击,我实在不想将纪德和一个评论者来比较一番,这甚至是非常无聊的,似乎让我觉得这种比较都是非常荒诞的,对,是完全的荒唐的。楼主完全可以坚持自己的看法,同意楼主的,可以继续表示同意,不同意的也可诶表示完全的反抗,或者不加入这反抗和同意里面,学着说一点议论的话,也可以不议论,笑一笑这些人,包括我,应该包括的。但,夜里很安静的时候,我总是觉得被人嘲笑也是非常好的,因为总有人惦记着我,正如有反对楼主的文字而评论的人和我这样似乎表明没有评论似乎也暗中评论的人,但是,但是,我们都是幸福的,我们都被人惦记着,最怕的是忘却,像这个帖子一样被人遗忘,但有一天是会记起来的,不管是怎样记得的,被谁记得的,总之,哦哦,最后,嘿嘿嘿,楼主,反对楼主的人,拥护楼主观点的人,我这样的议论者,都是幸福的,因为我们如果可以说是在讨论,在这个层次上是讨论的话,那我们讨论的对象绝对是幸福的,我想,陀思妥耶夫斯基是最幸福的。如果在这不成样子的废话中说了不妥的话,请各位都多多包涵,真的,我也像模像样的说,谦卑的说,请,各位大人您多多包涵,多多包涵,嘿嘿嘿…
  •   法语乃轻音开始,重音结束。楼主显然把它和德语混为一谈。
  •   文章没有否定这本书的功绩吧。
    纪德的立意让人怀疑他优越感作怪,读起来总觉得不顺气。一般人都有这感觉吧。
  •   反正看完卡,我只是更好奇妥氏是怎样一个人。他看过什么书,谈过什么恋爱,能写出这样一个个故事。
  •   其实,陀自己也普希金的小粉丝,当年托尔斯泰托人带话给陀,赞美陀。第一句说:他觉得你非常棒。陀听了很高兴,来者第二句说:他甚至觉得你比普希金还伟大。陀听了当时就皱眉甩脸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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