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号屠场

出版时间:2008-08-01  出版社:译林出版社  作者:[美]库内特·冯内古特  页数:180  译者:虞建华  
Tag标签:无  

前言

  要支撑起一个强大的现代化国家,除了经济、制度、科技、教育等力量之外,还需要先进的、强有力的文化力量。凤凰文库的出版宗旨是:忠实记载当代国内外尤其是中国改革开放以来的学术、思想和理论成果,促进中西方文化的交流,为推动我国先进文化建设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提供丰富的实践总结、珍贵的价值理念、有益的学术参考和创新的思想理论资源。  凤凰文库将致力于人类文化的高端和前沿,放眼世界,具有全球胸怀和国际视野。经济全球化的背后是不同文化的冲撞与交融,是不同思想的激荡与扬弃,是不同文明的竞争和共存。从历史进化的角度来看,交融、扬弃、共存是大趋势,一个民族、一个国家总是在坚持自我特质的同时,向其他民族、其他国家吸取异质文化的养分,从而与时俱进,发展壮大。文库将积极采撷当今世界优秀文化成果,成为中西文化交流的桥梁。  凤凰文库将致力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和现代化的建设,面向全国,具有时代精神和中国气派。中国工业化、城市化、市场化、国际化的背后是国民素质的现代化,是现代文明的培育,是先进文化的发展。在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伟大进程中,中华民族必将展示新的实践,产生新的经验,形成新的学术、思想和理论成果。文库将展现中国现代化的新实践和新总结,成为中国学术界、思想界和理论界创新平台。  凤凰文库的基本特征是:围绕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这个中心,立足传播新知识,介绍新思潮,树立新观念,建设新学科,着力出版当代国内外社会科学、人文学科、科学文化的最新成果,以及文学艺术的精品力作,同时也注重推出以新的形式、新的观念呈现我国传统思想文化的优秀作品,从而把引进吸收和自主创新结合起来,并促进传统优秀文化的现代转型。  凤凰文库努力实现知识学术传播和思想理论创新的融合,以若干主题系列的形式呈现,并且是一个开放式的结构。它将围绕马克思主义研究及其中国化、政治学、哲学、宗教、人文与社会、海外中国研究、外国现当代文学等领域设计规划主题系列,并不断在内容上加以充实;同时,文库还将围绕社会科学、人文学科、科学文化领域的新问题、新动向,分批设计规划出新的主题系列,增强文库思想的活力和学术的丰富性。  从中国由农业文明向工业文明转型、由传统社会走向现代社会这样一个大视角出发,从中国现代化在世界现代化浪潮中的独特性出发,中国已经并将更加鲜明地表现自己特有的实践、经验和路径,形成独特的学术和创新的思想、理论,这是我们出版凤凰文库的信心之所在。因此,我们相信,在全国学术界、思想界、理论界的支持和参与下,在广大读者的帮助和关心下,凤凰文库一定会成为深为社会各界欢迎的大型丛书,在中国经济建设、政治建设、文化建设、社会建设中,实现凤凰出版人的历史责任和使命。  凤凰文库出版委员会

内容概要

  《五号屠场》是一部独特的反战小说。作者在小说中塑造了一个对敌无害、对友无益的患精神分裂症的主人公毕利,通过这个傻乎乎的主人公的独特感受,一方面谴责德国法西斯的残暴,另一方面又抨击了盟国轰炸德累斯顿的野蛮行为,嘲笑人类发动战争是多么愚蠢。

作者简介

  库尔特·冯内古特(Kurt Vonnegut)(1922年—2007年):与马克·吐温一样,库尔特·冯内古特被誉为美国黑色幽默文学的代表人物。其代表作《五号屠宰场》、《猫的摇篮》抓住了他处身时代的情绪,并激发了一代人的想象。晚年冯内古特在曼哈顿和纽约长岛的田园里,颐养天年。2007年4 月11 日,因病在曼哈顿逝世。美国黑色幽默作家。

章节摘录

   故事中的所有一切,或多或少都发生过。至少,关于战争的部分是相当真实的。我认识的一个家伙真的因为拿了一只不属于他的茶壶,在德累斯顿被枪决。另一个我认识的家伙真的威胁战争结束后雇杀手除掉他的仇人。如此等等。我只不过都没用真实姓名。   我也真的在1967年获得古根海姆基金会的资助(真是天大的好事),重返过德累斯顿。德累斯顿看上去很像俄亥俄州的戴顿,但比起戴顿,城市中有更多的空间。地底下一定埋着数以吨计的人骨肥料。   与我同往的是一个叫伯纳德-维·奥黑尔的战时老伙伴。我们重访了夜间关押我们战俘的那个屠宰场,与带着我们前往的出租车司机交上了朋友。他的名字叫格哈特·米勒。他告诉我们他曾一度是美军的俘虏。我们问他在共产党统治下生活如何,他说开始非常糟糕,因为每个人不得不辛苦工作,因为当时住的、吃的、穿的都十分稀缺。但现在情况好多了。他有了舒适的小套间,女儿能享受到高质量的教育。他的母亲在德累斯顿的那场空袭中葬身火海。事情就是这样。   他在圣诞节给奥黑尔寄了一张明信片,上面这么写着: “我祝愿你和你家人以及你的朋友圣诞快乐新年好还希望我们如果机会巧了还能在一个和平自由世界的出租车里相见。” 我非常喜欢这样的说法:“如果机会巧了。” 我真的不想告诉你这本倒霉的小书耗费了我多少钱、精力和时间。二十三年前当我从第二次世界大战回到家中时,我本以为,写一些关于德累斯顿大毁灭的文字,对于我而言轻而易举,因为我只需报道我所目睹的一切即可。而且我还认为,由于主题如此重大,这将成为一部传世杰作,或者至少为我挣得不少经济收益。   但那时我头脑中挤不出多少关于德累斯顿的文字——无论如何不足以凑成一本书。直到今天,我头脑中出现的文字仍然非常有限,而时过境迁,儿子们都已长大成人,我已经变成了一个让人讨厌的老家伙,沉湎于忆忆旧事,打打门球。   我感到我记忆中的德累斯顿部分是多么于事无补,然而德累斯顿又极具诱惑,让我难以搁放。我想起了一首著名的五行幽默打油诗: 伊斯坦布尔有个小青年, 对着自己的家伙开了言: “你毁掉了我的健康, 你花光了我的金钱, 现在还不尿,你这个老混蛋。” 我还想起了一首歌,是这样的: 我的名叫扬·扬逊, 工作就在威斯康星, 木材场里我工作。   遇到路人来打听, “你叫什么名和姓?” 我答道, “我的名叫扬·扬逊, 工作就在威斯康星……” 循环往复,永不终止。   这些年来我遇见的人常常问我在干些什么,我往往回答他们说主要的事情是写一本关于德累斯顿的书。   有一次我就是这么对电影制片人哈里森·斯塔尔说的,他扬起眉毛问道:“是一本反战作品?” “是的,”我说,“我觉得是。” “听到有人写反战作品你知道我会怎么对他们说吗?” “不知道。你究竟会怎么说,哈里森·斯塔尔?” “我会说:‘你为什么不写一本反冰川作品呢?’” 当然,他的意思是,战争不可避免,阻挡战争就像去阻挡冰川那样徒劳无功。这一点我也同意。   而且,即使战争不像冰川那样应时而来,普通的衰老死亡仍然不可避免。   我还比较年轻,还在写那本关于德累斯顿的名作时,我问一个名叫伯纳德·维·奥黑尔的战时老伙伴,是不是可以去拜访他。他在宾夕法尼亚州当地方检察官。我家住科德角,是一名作家。战争期间我们都是当兵的,是步兵侦察。那时我们从未指望战争结束后能挣到钱,但我俩都干得不错。   我通过贝尔电话公司的帮助找到了他。他们在这方面非常出色。有时候在深夜,我会得一种毛病,与酒精和电话有关。我喝醉酒,呼出的口气像芥子气和玫瑰的混合体,将我的妻子熏走,然后对着电话用凝重而优雅的声音,请求接线员帮我与多年没有音讯的这个或那个朋友连线。   用这种方法我与奥黑尔通上了电话。他是个矮个子,我个子很高,就像战争中的默特和杰夫。我们俩在战争中一起被俘。我在电话里告诉他我是谁。对此他毫不怀疑。他还没睡,在看书。屋子里其他人都已入睡。   “听我说,”我说,“我在写一本关于德累斯顿的书。我想让你帮着回忆回忆过去的事情。不知道我可不可以过来见你,我们可以一起喝酒聊天,回忆回忆。” 他热情不高。他说他记不起太多东西。但他还是跟我说让我过去。   “我觉得书的高潮将是处决可怜的老埃德加·德比的事,”我说。“ 真真是巨大的讽刺。整座城市被大火烧塌,成千上万的人死于非命。然后这个美国步兵却因在废墟中拿了一把茶壶而遭到逮捕。对他进行了常规审判,然后交给行刑队枪决了。” “是啊,”奥黑尔说。   “你不认为全书的高潮应该在这里出现?” “这方面我一窍不通,”他说,“那是你的行当,我是外行。”   ……

编辑推荐

   《五号屠场》是公认的美国当代文学经典,曾被“现代图书馆”(Modern Library)文库选入20世纪最佳百部英文小说,居第18位,至今仍被列入美国公立高中和大学的阅读书目。 作品通过对主人公毕利在二次大战前后惨痛经历的描写,反映了战争给人类造成的创伤和人们强烈的反战情绪。毕利是个荒唐可笑而又玩世不恭的人物。战前是个不谙世事的毛孩子,被比喻为中世纪“儿童十字军”的一员;战后却成了精神分裂症患者——生活在现实和梦幻之中,奔驰于过去、现在和将来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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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户评论 (总计21条)

 
 

  •     看完书后,我记不得这几个故事是怎么拼到一本书里面的了。
      我记得比利会时间旅行,这是他从书中创造的科幻小说家里学到的,其实之前是主人公去找在大轰炸时期的战友比利的故事,然后因为一大笔钱变成了罗斯瓦特先生的故事,这位先生也是哪位科幻小说家的拥泵。
      然后就故事来说罗斯瓦特先生的故事更有趣一点一个一生下来的百万富翁放弃原来生活帮助穷人,然后最后通过承认所有宣称是他孩子的人的父亲。
      然后这个故事结束了。
  •     像往常一样,看英文小说我容易忽略细节,所以说得不见得准确...
      
      For an anti-war novel, it is certainly unconventional to start with ' Listen: Billy Pilgrim has come unstuck in time' and end with 'Poo-tee-weet'.
      
      When trying to approach something as majorly catastrophic and overturning as the destruction of Dresden, the writer, instead of finding it easy for himself to write about it, was stuck, ' neither of us could come up with anything good'. All that they could come up with were stories concerning details, though in no way unimportant, were certainly trifle comparing with the whole picture. Thus, a story about a slaughter-house was wrapped up around a man named Billy Pilgrim, who became unstuck in time.
      
      Modern classics baffle me sometimes. They seem to share a tendency to avoid the big picture,the important, and focus instead on those daily details,the trifles,the absurd.
      在最应该充满戏剧冲突的地方,我们看到的是平静。当那一对innkeeper得知Dresden已经化为废墟,而面前的正是一些美国敌军俘虏时,他们难道不是有一切理由有各种情绪化的发泄和愤怒吗?他们没有,在巨大的悲剧面前,他们平静地开店,平静地接纳着那些美国战俘,在最后不忘说“Good night,Americans,sleep well"。另外那一对德国夫妇,在一片巨大的废墟中,仍在关心马受伤的蹄子。在面对巨大的伤痛时,人似乎呈现出避重就轻的趋向。
      
      但是,仔细想来,似乎又不仅仅是避重就轻那么简单。当历史铺天盖地地将你席卷时,作为一个普通人,我们的感知方式是那么的局限,我们只能从个人微小的视角去切入。我们没有能力愤怒,我们只能疲倦地跋涉在路上,甚至累到恳求被生活落在后面,无知无觉地睡去。面对slaughter-house,面对刻意忽视我们的官方话语,我们只好坚持说,我曾经见证过,so it goes.
      
  •     摘自《作家杂志》 作者:西 飙
      
       这是一条早餐桌上的死讯。惯常的早晨,麦片、牛奶、咖啡和报纸,但在报纸第一版的下方,我瞥见了一张似乎眼熟的照片。我很快反应了过来:哦,是冯尼古特。的确是一个熟人。我想,所有在80年代曾浸泡在外国文学书中的人来说,都会把冯尼古特当做一个老熟人的。当然,一个年迈作家的去世,并不会令读者产生某种丧失的感觉。他早已是文学天际的星辰,这只是归位的一刻,作者和他的书合为一体了。惟一实质的变化,是作古的作家将不再有新作问世。
        但是,无论是冯尼古特的读者还是他本人,似乎都可以觉得无憾的是,一年多以前,冯尼古特出版了最后一本书《没有国家的人》。书销得很好,第一轮就卖了40万本。那是2005年底,得知”熟人”出书,我立刻在网上预订了一本。80年代的“熟人”,还活着的已不多,仍然在写的更没几个,除了冯尼古特,大概只有写《雷格泰姆音乐》的道克托罗了。没多久,我收到了《没有国家的人》。这是本薄书,薄得让人觉得有信心读完。不过它并不是小说,只是随笔集,收罗了冯尼古特近年写的短文,其中还穿插了歪歪扭扭的手写文字还有一些类似漫画的东西。
        拿到书的这一刻,我忽然牵挂起那些我留在了上海的书。本来,在没出国前,我想象自己一旦远走他乡,那些书是一定要随着我走的。无论到哪儿我都得拖着它们,只要想到其中哪一本,便可以马上翻出来。但后来,我却只能挑了少量的书随身携带,大部分书都被留在了上海的书柜里。有时,我会突然想到某个作家,某本书。于是最大的痛苦便是,那本最好能一下子拿在手上的书,却在大洋彼岸的书柜里。前一年回上海,我发现我的书柜因为太靠近窗口,这几年反复经受炎热和潮湿,书的模样似乎都迅速苍老。赶快的补救方法是,我把多数书都移到房间另一侧的衣柜。所以,当我在远方拿到冯尼古特的新书时,立刻就想念起摞在衣柜里的那些书。我想到了《五号屠场》,眼前立刻浮现出那个浅蓝色的封皮。
        几乎所有冯尼古特的小说都被翻译成了中文,从《囚鸟》、《冠军的早餐》、《上帝保佑你,罗斯瓦特先生》,到《猫的摇篮》、《茫茫黑夜》和《自动钢琴》;至于《五号屠场》更是与约瑟夫•海勒的《第22条军规》一起,是那个年代文学青年书柜中的必备。回想起来,那是一个激动人心的盗版书时代。隔三岔五都有必要去一下书店,否则很可能漏掉新出的好书。在外国古典文学书籍重版之后,接着是当代文学被大批地引进。据说,咱们国家当时尚未参加国际版权组织,所以不受任何约束,看上谁的书就可以拿过来马上翻译,连跟原作者打招呼都不必。那时全民族都太需要精神充电,所以也顾不得什么礼节了,再说也没法给人钱,咱们的书才卖多少钱7这个盗版书的时代,和如今的盗版碟时代倒是十分相近。那时看书的人可能跟如今看碟的人一样多,连普通小市民也会订阅一份《收获》,没准还能聊一聊J.D.塞林格。冯尼古特就是借着盗版书的东风进来的,《猫的摇篮》1984年出版时卖1.70元,《上帝保佑你,罗斯瓦特先生》1985年出版时是1.05元,《茫茫黑夜》1984年的价钱是8角1分。考虑通胀的因素,这倒是跟如今的盗版碟处于相同的价格。可惜,我没找到冯尼古特对自己的书在中国被盗印并热卖的看法。以前,一直流传着一个说法,凡是外国作家企图到中国打版权官司,咱们就告诉他你在中国有上亿的读者。据说,外国作家听到“亿”这个计量单位,无不都激动不已,立刻放弃了对版税的诉求……能有这么多读者,一生何求!
        其实,冯尼古特在美国倒是畅销的。谢幕作品《没有国家的人》都可以卖40万册,《五号屠场》当年开风气之先,席卷文坛之势,还不要上百万册,但畅销恰恰成为评价冯尼古特文学地位的负面因素。学术圈一直对他有些抵触,逻辑倒是简单,既然你已经是街谈巷议,还需要什么深刻解读7相反,冯尼古特在中国却是小众的、精英的。如果要在影碟收藏中找对应,冯尼古特就像是导演中的阿尔特曼和科恩兄弟,具体地说是拍《冰风暴》时的科恩兄弟,和拍《陆军战地医院》时的阿尔特曼——后者也在不久前去世,越老越厉害,可以用一部电影概括卡弗的多个短篇(《捷径》),后来他不是在走路,显然是在飞。这是做导演的好处,抓起什么来都可以变成自己的,就看能否化腐朽为神奇,而作家总归是一辈子跟自己较劲,永远在画自己的这个圆。冯尼古特前前后后写了不少,但他被上帝派往文学史中,主要任务就是来写《五号屠场》的。
        当然,文学史在此地和他乡的版本常常是有差异的。以冯尼古特为代表人物的黑色幽默,在美国文学中,更多地被认为是风格,而不是流派。作者若承认自己是黑色幽默,恐怕也是有危险的,因为这无疑夸大了对效果的追求,却弱化了本来要说的内容。黑色幽默在咱们编写的外国文学史上,往往是醒目的一章。因为黑色幽默所持的批判态度,让我们一下子就闻到了反资的味道。即便是对二战这样的毫无争议的历史事件进行反讽,也可以被接受。凡是在地球这边唱反调的,到了另一边总是得宠的。如今,乔姆斯基不就在委内瑞拉特别受欢迎吗?
        不过,黑色幽默的作品在我们这边印了不少,其影响却算不得深远,这是颗落地而没有发芽开花的种子。长时间里,我们没有自己的冯尼古特。不过,80年代中期的电影当中,倒是有一部《黑炮事件》让人觉得了一丝黑色幽默。那时,我还在大学念书,刚刚开始写作的我最想做的就是冯尼古特,但有心无力,我既没有引人哄堂大笑的能力,也没有可以供开玩笑的题材,且不说战争,我们这年龄连插队落户都没轮上。不过,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在台湾《联合报》上读到了《黄金时代》,知道了王小波这个高手,文革题材竟然已经被他用冯尼古特的方式拿下。要知道,相似的题材,在大陆能做到的极限是王安忆的《岗上的世纪》,已经够惊世骇俗。
        当然,王小波的厉害,是他把《黄金时代》只是当做了起跑,他后来也飞了。《黄金时代》当时若拿到国内,且不说能否通过政审关,就内容来说,也会被认做简单,是骗骗台湾人的。那时,我们的方向还是在往深处走,灵魂啊,人性啊或者弗洛伊德什么的。那时,我既很希望《黄金时代》是我写的,同时也觉得王小波是讨了巧。
        但讨巧不易,冯尼古特用了25年才得手。二战结束于1945年,《五号屠场》成书已经是1969年。每场战争都会催生出大量的作品,但24年间该写的差不多也都写了。在《五号屠场》之前,冯尼古特不过是一个以写作勉强糊口的作家而已。单从学历来看,冯尼古特会被当做学院培养的作家。实际上,冯尼古特1940年进入康乃尔大学时,专业是化学。当1943年入役时,他在康乃尔因为太多不及格已经接近退学。战争结束后,冯尼古特进入著名的芝加哥大学,攻读人类学硕士学位。但冯尼古特的学位论文2年后被拒绝通过,他不得不离开学校,去当了一个专事报道凶杀、车祸和天气的小记者。后来,在1971年,芝大接受了名作家冯尼古特的小说《猫的摇篮》为论文,授予了他学位。长时间里,冯尼古特一边打工维持生计,一边在夜晚写他的短篇小说。在前期,他更多被当做一个科幻作家,内容偏重批判科技进步的负面、计算机的危害、电台的说教。在他的想象中,人类的未来之路尽管多种多样,却都走向一个终点。现代科技文明所带来的生活丰富多彩,不过是为人类社会的毁灭提供了更多选择,更多可能性。他的小说渐渐出现在一些主要杂志上,也汇集成书出版,但被评论界完全忽略。有一阵,他只好去高中教英文,也曾经在车行推销瑞典“坤宝”车。于是瑞典人因此得罪了他,他写道:“从此,我就与诺贝尔文学奖绝缘了,瑞典人阴茎短,记性长。”
        如果说冯尼古特仅仅参加了二战,却没有在德累斯顿的战俘营待过,那么他可能就注定是一个永远被忽略的二三流作家了。
        1944年,冯尼古特被派往欧洲战场。在他出发前的1944年5月,恰好是母亲节,他的母亲服用过量安眠药自杀。冯母出身富家,但大萧条后不得不经受贫困。为了贴补家用,冯母为杂志写小说,但始终不成功。冯尼古特踏上战场没多久便被德国人俘获,进了德雷斯顿战俘营。实际上,冯尼古特本来就是第四代德国后裔,他名字当中这个“冯”就可见端倪。来到德雷斯顿,冯尼古特曾觉得自己特别幸运,因为这座城市以大量的巴洛克艺术著称,而且它的不显要的战略位置让他觉得自己可以在这儿安然等待战争结束。没想到的是,从1945年2月13日起,盟军开始对这里进行了旷日持久的连续轰炸。轰炸的结果,是将德雷斯顿所有的建筑夷为了平地,大火烧了七天七夜。对德雷斯顿轰炸的死亡人数统计有6万、12万和20万多种版本。如果是20万的话,就和广岛、长崎的直接死亡人数持平了。原子弹固然可怕,但用无数的炸弹在一座城市完成两颗原子弹的效果,其惨烈是可想而知的。战俘冯尼古特能从大轰炸中活下来,是因为他碰巧被关在了一座屠宰场地下二层的冷库里,他的旁边是大块的猪肉、牛肉和羊肉。轰炸之后,冯尼古特和战俘们被命令去收拾尸体,把它们汇集到公共坟场焚烧。但后来德国人觉得进度太慢,转而命令找到尸体立刻就地烧掉。
        冯尼古特说他在25年问一直试图去写这场轰炸,战争结束了,但炸弹仍然在他心中持续爆炸。他一直都没有找到德雷斯顿轰炸的意义,这场轰炸丝毫没有改变战事,它是那么地独立在外,就好像盟军单独找了这么一个地点和时间,做了一次纯粹的彻底的感情宣泄。多年后,冯尼古特谈到德雷斯顿大轰炸以及他的这本畅销书时说:“地球上唯独一个人从这场轰炸中得益,那就是我。我从每一具死尸上赚到了5美元。”只是不知道,冯尼古特是基于哪个统计数字。
        《五号屠场》里,主人公皮尔格里姆自由在时间中穿梭,一次次由和平生活“闪回”到大轰炸的现场,时间的快速切换,既加重了战争的荒谬感,又强化了生存的无力感和命运的不确定性。而在地球人看来,皮尔格里姆的这种“自由”,却是精神分裂症的表现。精神分裂症困扰着冯尼古特一生,也是他重复表达的主题之一。
        二战作为一场性质上没有争议的战争,直到四分之一世纪后,似乎才被允许对它作更全面的质疑。况且,这场正义对邪恶的剿灭,毕竟留下了德雷斯顿这么个大破绽。在文学中,当描写战争的惯常的方法差不多已经用遍之后,新风格的出现已具备了被接受的可能。而当时的背景,正是日渐喧嚣的对越战的争议。《五号屠场》正是这多种因素汇集而成的里程碑作品,出版后,冯尼古特由此成为70年代美国反战的代言人,这部小说也被誉为“结束了越南战争的杰作”。1973年,越南战争结束。
        冯尼古特死后得到的哀荣是超乎想象的,他得到的评价甚至有些高。报章的题目上出现的是:“像马克•吐温一样的作家。”汤姆•沃尔夫说:“他是我们当中最接近伏尔泰的。”他被誉为和君特•格拉斯一样具有。超凡想象力的作家。不过,我更愿意把这些辞藻当做是礼节性告别词。在美国当代图书馆评选的20世纪100部英语作品中,《五号屠场》赫然名列第18位。但那是国家级的书柜,不是以普通人的常识可以读通的。其实在看碟时候我们也知道,虽然不少人收了《全金属外壳》,但喜欢《拯救大兵瑞恩》的,还是更多一些;意大利人罗伯特•贝鲁尼曾经拍出了颇具“黑色幽默”的《美丽人生》,但他竭尽全力要说的一个字是“爱”。硫磺岛上的那场轰炸,倒是有些类似德冒斯顿,可是伊斯特伍德只是代表获胜者给了对方被尊重的位置,显然这是从冯尼古特曾抵达的位置退了回去。
      
      
      
  •     小說是這樣開頭的。馮內果曾歷經過德累斯頓(香港的譯名。英文是Dresden)的大轟炸。他覺得只要把自身的經歷好好重述一遍,要寫本暢銷的書是多麼容易啊。然後他去找他的老朋友去回憶戰爭往事取材。
      
      他老友的妻子可是相當不高興,在他們傾談期間不斷四處踱步、製造燥音。馮內果終於忍不住問她究竟是怎麼了。她生氣得不能自已。她說:「你當時還是個孩子!就像我樓上的孩子一樣。但你會像個大人一般寫這本書。然後你的書會被拍成電影,給一堆電影明星飾演。然後戰爭變得可歌可泣,會陸續有來。然後就讓孩子們去打那些仗。」馮內果說,他只會告訴大家,二戰其實只是一場兒童十字軍。
      
      馮內果把這本書獻給她。
      
      馮內果一早把書的開首、高潮、結尾告訴我們。
      
      開首是這樣的:「Listen: Billy Pilgrim has come unstuck in time.」
      
      結尾是這樣的:「Poo-tee-weet?」
      
      甚麼是Poo-tee-weet? 是雀鳥的歌聲。馮內果如是說:「有關大屠殺,沒甚麼好說的。因為大屠殺過後大家都死了。再沒有人說甚麼、渴望甚麼。大屠殺過後必定是極為靜謐的,一直都是,除了雀鳥之外。而雀鳥會說甚麼? 有關大屠殺,牠會說:"Poo-tee-weet?"」
      
      高潮呢。是這樣的,都死了,所有人都活活燒死了。有個人在混亂中偷了個人家的茶壺。在那片燒得扭歪畸零的地土上,給逮到。於是處了死刑,槍決了。
      
      明明是知道的。但仍然無損它的破壞力。
      
      是的,有關二戰,即使我們早知道它的起承轉合,但無論我們從何種觀點、何種時序去切入,那崩壞,都同等同量。
      
      有人說這是本反戰的書。其實這並不正確。因為我們為何要反對一件無法被反對、無法被阻止的事?
      
      馮內果在《藍鬍子》(Bluebeard)裡說:「永遠不要相信生還者,直到你知道他為何得以活著至今。」Billy一次又一次成為生還者。憑藉的只是不知名的運氣。讓我們相信他。相信Billy在時間中,毫無選擇地穿梭。他一時間被Trafalmendo外星人擄走,一時間與他的妻女在一起,一時間在一九四五年的戰場上。
      
      所以又有人說這是一本科幻小說。但說它是科幻小說是不正確的。因為它所言何等貼近現實。
      
      書裡的Trafalmendo外星人,說,地球人的時間觀念真奇怪。我們看著一個死人,不會哭泣。只覺得他在當下那刻的狀態不好。在其餘無數的時光中,他仍然狀甚良好。這所有生命的片刻都是並置的。生命其實只是時光的合集,美麗地隨機置放。我們只需要定睛於美好的時刻裡忘乎所以。不要去看那些腐朽的時光。
      
      當他一次又一次地從身處的火湖裡,跳到另一只油鑊裡。Billy成了一個無法好好的身處現在的畸零人。真正打亂時間的,不是科幻的特異功能,而是戰爭本身。戰爭要我們在地獄中,向未來借取影象。而且在平和的歲月裡,流血不止。
      
      到頭來,把生命的所有片刻都舖陳出來之後,究竟是戰爭的殘虐姦污了婚後的綠草地,還是外太空的艷星撫慰了傷兵腳上的壞疸? 究竟把所有時光都並置而活,是讓我們好過了還是甚麼。
      
      而其實,Billy是否能夠選擇。不借過去與未來,他在戰爭中憑何而活?
      
      但馮內果怎樣說? 即使沒有戰爭,我們仍然會有我們的plain old death。
      
      馮內果說,他在戰後,當了個警察記者。在新聞裡描寫意外事件。有次他看到一具給升降機壓成肉醬的男屍。別人問他,如何。他說,沒甚麼。在戰爭裡,看過更多更差的。so it goes。
      
      對,書中有句so it goes,出現了百多次。每有一人事物死去。他就說一句so it goes。人死了,so it goes,狗死了,so it goes,酒水沒氣了,so it goes,細菌滅了,so it goes。無論是何時何地。
      
      所以有人說這是本有關痛苦和死亡的書。但其實也不算是。他在《歡迎到猴子籠來》(Welcome to the Monkey House)的序言中,說到他的妹妹在四十歲死於癌症。她的遺言就是:「無痛。」(No Pain.) 馮內果說他的小說,兩大主題之一,就是無痛。
      
      而且書中其實還有一句and so on。沒完沒了的。連綿不絶的,and so on、and so on。and so on縱使時而難耐,但總與so it goes的死亡不同。
      
      so it goes其實多麼塞利納。and so on其實多麼卡繆。塞利納說一切都給黑暗帶走。卡繆說所有一切都會捲土重來。而馮內果卻說生命是兩者並存。馮內果懷抱兩種極端的拉力,保持最好的平衡,跳完了他的舞步。
      
      與誰跳呢? 馮內果在章首引用塞利納的話:「藝術只在與死亡的舞蹈中成為可能。」所以,《第五號屠宰場》的另一個名字,就是《兒童十字軍:與死亡的義務性舞蹈》(The Children's Crusade: A Duty-Dance with Death)。
      
      所以我情願相信,這一切只是純粹的,跳舞有時。
      
      誰料到資質不配合你,左腳舉起了便要別離。
  •     冯内古特,我终归要读的作家,据说以黑色与幽默称名。可是从这本《五号屠场》里我没看到多少幽默,至多是他不断重复的那句话:“事情就是这样。”
      他的叙述,冷静虚无,这是因为他在用特拉玛法多的眼睛来看世界。这种腔调让它蒙上了一层苍凉。那是苍凉的时间,苍凉的人生,无可奈何的战争。他说他在这一刻死去,下一秒又在过去永恒地活着;他说如果真有这种选择的可能,他将把他坐在马车上晒太阳的片刻选为他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刻;他在半夜没有声音地哭泣,因为一切美好,没有痛苦。这就是无可奈何的人生,因为歌唱美好而无比辛酸。
      主人公在时间中自由穿梭,书的结构像时间般自由游荡。一切游移的苍凉集中到最后都是为了一点,遥远的星球上,女演员胸前的字句像宇宙繁星般闪闪发亮。事情就是这样。
      http://thebella.blog.163.com/blog/static/3830400220095992222448/
  •     阴冷的天读《五号屠场》,听Billy Joe唱的so it goes 和children in Leningrad,总有些阴郁的感觉。德累斯顿的照片见过一些,很多建筑黑乎乎的一团加上修补的亮晃晃的一片,现在才知道有大轰炸的历史。
      小说读起来很快,跳来跳去的感觉很好。这种手法近年的电影里见过几次,也许电影的编剧也受过些这篇小说的启发?比如《怪物工厂》和《蝴蝶效应》...科幻很少看,也许这种写法也早就有了。
      
      Vonnegut总会说些让人受益的话:上帝赐予我接收我无法改变之事务的平静,改变可改变之事务的勇气,以及区分这两者之不同的智慧。他画的小画也是他的特色了。
      
      I have a message for our future generations,and that is "Please accept our apologies." 我长久记得他说话时一本正经的神情。
  •   这文章写得真好,我爱读
  •   "现代科技文明所带来的生活丰富多彩,不过是为人类社会的毁灭提供了更多选择,更多可能性."
    强排
  •   以怎样结束
  •   我多么的喜欢你的文字。
  •   多喜欢这comment
  •   喜欢你的评论!让我想仔仔细细地看这本书 :P
  •   讀吧。我太喜歡這本書了。
  •   分析地特别好。。。
  •   你读的是英文原版吗?
  •   對呀。英文。
  •   佩服,居然引用这句歌词作题目
  •   poo tee weet?是什么意思?
  •   Poo-tee-weet?是什么意思?还有“如果你在怀俄明州的科迪的话,那就去请怀尔德·鲍勃得啦。”为什么“我”和毕利总是说这句话?
  •   like your wording so much
  •   啊啊啊啊多好的评论!可是楼主抱歉我ipad登陆不小心点了什么按钮貌似提交了什么内容警告。。。真的是不小心碰到的。。。抱歉'。。。希望不会造成什么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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