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山

出版时间:2005-05  出版社:人民文学出版社  作者:阿来  页数:303  
Tag标签:无  

内容概要

  那个疯狂迷乱的时代来临前,单纯明亮的孩子格拉孤独地死去,这只是森林中一个普通的藏族村庄毁灭的开始,几年后一场森林大火燃起,像野兽般狂怒,不过是激情澎湃而又虚脱时代的外现,毁灭中包含着宏大的美感,火焰的巨浪席卷了整部作品。

作者简介

  阿来,男,藏族, 1959年出生于四川西北部阿坝藏区的马尔康县,俗称“四土”,即四个土司统辖之地。毕业于马尔康师范学院,现任成都《科幻世界》杂志主编。  1982年开始诗歌创作,80年代中后期转向小说创作。主要作品有诗集《棱磨河》小说集《旧年的血迹》《月光下的银匠》长篇小说《尘埃落定》长篇散文《大地的阶梯》等。

书籍目录

1 随风飘散
2 天火

章节摘录

  天火  1、  多吉跃上那块巨大的岩石,口中发出一声长啸,立即,山与树,还有冰下的溪流立刻就肃静了。  岩石就矗立在这座山南坡与北坡之间的峡谷里。多吉站在岩石平坦的顶部,背后,是高大的乔木,松、杉、桦、栎组成的森林,墨绿色的森林下面,苔藓上覆盖着晶莹的积雪。岩石跟前,是一道冰封的溪流。溪水封冻后,下泄不畅,在沟谷中四处漫流,然后又凝结为冰,把一道宽阔平坦的沟谷严严实实地覆盖了。沟谷对面,向阳的山坡上没有大树,枯黄的草甸上长满枝条黝黑的灌丛。草坡上方,逶迤在蓝天下的是积着厚雪的山梁。  多吉手中一红一绿的两面小旗举起来,风立即把旗面展开,同时也标识出自身吹拂的方向。时间是正午稍后一点,阳光强烈,风饱含着力量,从低到高,从下往上,把三角旗吹向草坡,和积雪山梁的方向。  多吉猛烈地挥动旗子,沿着沟谷分散开的人群便向他聚集过来。  他挥动旗子的身姿像一个英武的将军。有所不同的是,将军发令时肯定口齿清楚,他口诵祷词时,吐词却含混不清。也没有人觉得有必要字字听清,因为人人都明白这些祷词的内容。  多吉是在呼唤火之神和风之神名字。呼唤本尊山神的名字。他还呼唤了色嫫措里的那对金野鸭。他感觉到神灵们都听到了他的呼唤,来到了他头顶的天空,金野鸭在飞翔盘旋,别的神灵都凌虚静止,身接长天。他的眉宇间掠过浅浅的一点笑意。  他在心里默念:“都说是新的世道,新的世道迎来了新的神,新的神教我们开会,新的神教我们读报纸,但是,所有护佑机村的旧的神啊,我晓得你们没有离开,你们看见,放牧的草坡因为这些疯长的灌木已经荒芜,你们知道,是到放一把火,烧掉这些灌木的时候了。”  神们好像有些抱怨之声。  的确,旧神们在新世道里被冷落,让机村的人们假装将其忘记已经很久了。  多吉说:“新的神只管教我们晓得不懂的东西,却不管这些灌木疯长让牧草无处生长,让我们的牛羊无草可吃。”  他叹息了一声,好像听见天上也有回应他叹息的神秘声音,于是,他又深深叹息了一声,“所以,我这是代表乡亲们第二次求你们佑护。”他侧耳倾听一阵,好像听见了回答,至少,围在岩石下向上仰望的乡亲们从他的表情上看到,他好像是得到了神的回答。在机村,也只有他才能得到神的回答。因为,多吉一家,世代单传,是机村的巫师,是机村那些本土神祗与人群之间的灵媒。平常,他也只是机村一个卑微的农人。但在这个时候,他伛偻的腰背绷紧了,身材显得孔武有力。他混浊的眼睛放射出灼人的光芒,虬曲的胡须也像荆刺一样怒张开来。  “要是火镰第一下就打出了火花,”多吉提高了嗓门,“那就是你们同意了!”说完这句话,他跪下了,拿起早就备好的铁火镰,在石英石新开出的晶莹茬口上蒙上一层火绒草,然后深深的跪拜下去。  “神灵啊!  让铁与石相撞,让铁与石撞出星光般的火星,让火星燎原成势,让火势顺风燃烧,让风吹向树神厌弃的荆棘与灌丛,让树神的乔木永远挺立,山神!溪水神!  让烧荒后地来年牧草丰饶!”  唱颂的余音未尽,他手中的铁火镰已然与石英猛烈撞击。撞击处,一串火星迸裂而出,引然了火绒草,就像是山神轻吸了一口烟斗,青烟袅袅地从火绒草中升起来,多吉小心翼翼地捧着那团升着青烟的火绒草,对着它轻轻而又深长地吹气,那些烟中便慢慢升起了一丛幽蓝的火苗。他向着人群举起这团火,人群中发出齐声的赞叹。他捧着这丛火苗,通了灵的身躯,从一丈多高岩石顶端轻盈地一跃而下,把早已备好的火堆引燃。  先是红桦白桦干燥的薄皮,然后,是苔藓与树挂,最后,松树与杉树的枝条上也腾起了火苗。转眼之间,一堆巨大的篝火便燃烧起来了。风借着火苗的抖动,发出了旗帜般展动的声音。  几十支火把从神态激越庄严的人们手中伸向火堆,引燃后又被高高举起。多吉细细观察一阵,火苗斜着呼呼飘动,标示出风向依然吹向面南朝阳,因杂灌与棘丛疯长而陷于荒芜的草坡,他对着望向他的人群点了点头,说:“开始吧。”  举着火把的人们便沿着冰封峡谷的上下跑去。  每个人跑出一段,便将火把伸向这秋冬之交干透的草丛与灌木,一片烟障席地而起,然后,风吹拂着火苗,从草坡下边,从冰封溪流边开始,升腾而上。剩下的人们,都手持扑火工具,警惕着风,怕它突然转向,把火带向北坡的森林。虽然,沟底封冻溪流形成的宽阔冰带是火很难越过的,但他们依然保持着高度的警惕。每一个人都知道,这火万一引燃了北坡上的森林,多吉蹲进牢房后,也许就好多年出不来了。  就因为放这把山火,多吉已经进了两次牢房。  今天,上山的时候,他从家里把皮袄与毛毯都带来了。有了这两样东西压被子,即使在牢房里,他也能睡得安安心心,暖暖和和了。大火燃起来了,从沟底,被由下向上的风催动着,引燃了枯草,引燃了那些荒芜了高山草场的坚硬多刺的灌丛,沿着人们希望它烧去的方向熊熊燃烧。来年,这些烧去了灌丛的山坡,将长满嫩绿多汗的牧草。  烧荒的滚滚浓烟升上天空,这大火的信号,二十多公里外的公社所在地都可以看到了。要不了几个时辰,公安开着警车就会出现在机村,来把多吉捕走。  这个结果,多吉知道,全村人也都知道。  眼下,大火正顺风向着草坡的上端燃烧,一片灌丛被火舌舔燃,火焰就轰然一声高张起来,像旗帜在强劲的风中强劲地展开。这些干燥而多脂的灌丛烧得很快,几分钟后,火焰就矮下去,矮下去,贴着空地上的枯草慢慢游走,终于又攀上另一片灌丛,烛天的火焰又旗帜一般轰轰有声高张起来。人群散开成一线,跟着火线向着山坡顶端推进。用浸湿的杉树枝把零星的余烬扑灭,以防晚上风变向后,把火星吹到对面坡上的森林中间。  多吉一个人还留在峡谷底下,他端坐在那里,面前一壶酒已喝去了大半。他没有醉,但充血的眼睛里露出了凶巴巴的神情。人们跟着火线向着山梁上的雪线推进,很快,好些地方的火已经烧到雪线,自动熄灭了。正在燃烧的那些地方也非常逼近雪线了。那些跟踪火头到了雪线上的人完成了任务陆续返回谷底了。人们回来后,都无声无息地围在他的四周。他继续喝酒,眼里的神情又变得柔和了。  一场有意燃起的山火终于在太阳快要落山时燃完了。人们都下到谷底来,默默地围坐在多吉的身边。多吉喝完了最后一滴酒。他把空壶举到耳边摇摇,只听见强劲的山风吹在壶口,发出嘘嘘的哨声。多吉站起身来。环顾一下围着他的乡亲,大家看着他,眼里露出了虔敬而痛惜的神情,连大队干部和村里那些不安分的年轻人都是如此。他满意地笑了。不管世道如何,总有一个时候,他这个知道辩析风向,能呼唤诸神前来助阵,护佑机村人放火烧荒,烧出一个丰美牧场的巫师,就是机村的王者。  他慢慢站起身来,马上就有人把他装着皮袄与毛毯的搭裢放在了毛驴背上,他说:“公安还没来吗?”  大家都望望山下,又齐齐地摇头,说:“没有!”  “他们总是要来的,我自己去路上迎他们吧。”然后,他就拍拍毛驴的屁股,毛驴就和主人一起迈步往山下走去。  人群齐齐地跟在他后面,走了一段。  多吉停住脚步,把手掌张开在风中,他还扇动宽大的鼻翼嗅了嗅风的味道:“大家留步吧,想我早点回来,就守在山上,等月亮起来再下山回家吧。”然后,他眼里露出了挑衅的神色,说,“如果要送,就让索波送我吧,”索波是正在窜红的年轻人,任村里的民兵排长也有些时候了,“如果我畏罪逃跑,他可以替政府开枪。当然我不会跑,不然今后牧场荒芜就没人顶罪放火了。”  这个家伙狂傲的本性又露出来了,惹得民兵排长索波的脸立即阴沉下来。虽然能够感觉到阴冷的牢门已经向着他敞开了,但做了一天大王的多吉却心情不错,他对冷下脸去的索波说,“小伙子,不要生气,也是今天这样的日子才轮着我开开玩笑,我不会跑,我是替你着想,公安来抓我,由你这个民兵排长把我押到他们面前,不是替你长脸的事情吗。然后,你把我的毛驴牵回来养着就行了。”  关于多吉当时的表现,村人分成了两种看法。  一种说,多吉不能因为替牧场恢复生机而获罪,就如此趾高气扬。  但更多的观点是,索波这样的人,靠共产党翻身,一年到头都志得意满,就不兴多吉这样的人得意个一天半天。但这些都是后话了。  却说当下索波就停住脚步,扭歪了脸说:“什么?!我答应把毛驴给你牵回来就不错了,还要我给你养着!”  索波话音刚落,人们的埋怨之声就像低而有力的那种风拂过了森森的树林:“哦——索波——”  但索波梗起细长的脖子,坐在了地上,仰脸望着天空,一动也不动了。  “哦——”埋怨之声又一次像风拂过阴沉的树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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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户评论 (总计52条)

 
 

  •   阿来的代表作之一,不错
  •   好书!还便宜那么多,关键是还有货!
  •   画神容易画人难
  •   对此书评价
  •   第一感觉
  •   空山:机村传说1
  •     我是先看的空山1,后来才看的尘埃落定,电子版。空山是比尘埃落定更有诗意的小说,讲述了关于机村好几辈人的故事,跨越漫漫时空,它是一个有灵性的随遇而安的故事,种子落在哪里就在哪里发芽。我最喜欢的是达瑟与达戈那篇,那是空山2里的故事了,这本书既然是一个系列,也是看过了一个系列的人才知道作者完整的构架是什么样的。我想我是个没有更深刻理解的人,但是它确实是很美的小说。
  •     最近开始读的 才看完第一节随风飘散
      真实的历史性质的现实小说
      像是有人把我卡在喉间的话拽了出来
      读完了是长长的疑问和怅然
      恩 最近越来越相信 性本恶 这句话
      一旦缺失了道德 信仰 甚至是外力约束
      人心中的罪恶小人会主宰脑中枢
      善良小人现在还在养伤吗?
  •     从老师口里说出阿来的名字,我还是有些吃惊的,因为不曾设想一个以学术写作为志业的人,其心仪的文体却是文学体。
      
      大学时看过《尘埃落定》,有些诙谐的笔触,你可以读的很轻松,当然,你也可以理解的很深刻。这次找《空山》来看,又有些吃惊。我不知道如今看到的本子是否有过删节,但其种种细节也已足够构成对所谓历史的“反思”,无论是新社会还是文革。总觉得文字所承载的内容和意义似乎太多,以至于字里行间的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那个社会如此之大,以至于覆盖了宗教、审美、亲情所有的一切。
      
      难道那段过去所留给我们的仅是那些吗?无论是对于汉族,还是藏族。
      
      小说也许未必要用来说事儿,或许仅仅是描述,也能足够让人觉得美丽。
      
      比较而言,我仍是更喜欢尘埃落定,也许是那个时空离我更远的缘故吧。
  •     那里是所有肮脏、贫病、本初、露骨、进退最为集中的典型地带。阿来是一个带着极为深刻的民族背景的作家,只不过他身后所代表的民族比较特别。《空山》讲述的是从20世纪50年代开始,发生在藏区的一个叫做“机村”的小村庄。第一部分的《随风飘散》讲的是集中发生在两家人身上的恩怨情仇。一如它名字,整个故事写得飘逸和理想化。我个人觉得小说的主人公是与傻母亲相依为命的格拉。他们是这个闭塞的村庄的闯入者。没有人知道那个漂亮又痴呆的女人桑丹从那里来,身后藏着怎样的秘密,也没有人知道她儿子的生父是谁。这个问题连格拉自己也不知道答案。当然,他也无从在他的傻母亲身上得到什么回答。一个从生下来就不清不楚的人,在这么个面临转型的时代是难以生存的。他们从来就靠着村里人的施舍过活,同时还要面对施主的嘲弄和鄙视,既然是受恩的代价他们也就无力拒绝这种额外的“馈赠”。格拉自己也明白,机村不可能对他娘俩特别好,于是他也就对所谓的好与不好没什么感觉了。但是只有一个比他小四岁的、叫“兔子”的弟弟与他莫名地亲近。        兔子的母亲是村里的大美人,她纤细的身材有着不符合机村人传统的对健康美丽的要求。兔子的父亲是还俗的僧人,他的舅爷是那个时代最后的喇嘛。因此这个孩子从他降生那一刻开始,就注定成为一个脆弱而有神性的孩子。村庄里的人都说他就是生来还债的,像圣物一样被百般猜测和额外地照顾着。        在成人世界里不被重视的格拉,从兔子那里找到了感情的依托。小说写到格拉初次见到尚在襁褓中的兔子时,习惯了粗糙生活的他竟被婴儿柔嫩的皮肤吓了一跳:      “格拉伸出手,指头刚刚挨到婴儿那涂满酥油的额头,便飞快地像被火烫着了一样缩回来。他从来没有接触过如此光滑,如此细腻的东西。”        在这里,格拉生活中的粗糙和内心中的孤独感在对婴儿这种陌生的触感中显现出来。当格拉一个指头被婴儿握在手里时,格拉竟体会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暖:      “格拉不知道一个婴儿的手,还有这样紧握的力量,还带着这样的温暖。他不习惯这样的柔滑与温软。一用力,把自己的手指挣了出来。婴儿哭了出来。婴儿的哭声像一只小猫在凄然叫唤。”        这是格拉第一次和兔子接触。在这种婴儿的温暖感中,从来没被喜欢过的格拉却架不住让人这么喜欢,一溜烟跑开了。        这就是可怜人的卑微的本性,格拉是一个负担过重的孩子,常常有点自我惩处的习惯。于是,兔子便成了我在这部分小说中最喜欢的人物。他是一个孱弱而善良的孩子,时常有着成年人的悲伤。他对他的格拉说的话,常常让这个比他大很多的人感到赧颜的不安。他跟格拉有些忧郁地说他想休息,可是他又不想闭上眼睛。他从大人那里听说自己身体不好,于是他说自己有一颗大人那样容易受累的心脏,随时都会死掉。格拉害怕兔子额头上暴出来的突突跳动的青筋,就像一条让人恶心和害怕的虫子,随时都会爆裂。但是兔子总是不顾村民的同情,愿意跟着他在村子里到出处跑。但是格拉常常害怕带着兔子,因为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兔子常常出些意外。也曾经因为这样,他们母子被兔子的家人逼得在外流浪了一些年头。在大家都忘记了他们以后,又因为责怪兔子家人的残忍又想起他们之后,他们又回来。急于赎罪的兔子一家人开始与格拉有了一种新的关系,也像是一种补偿。        小说的高潮集中在作为焦点的扔鞭炮事件上。格拉被机村人一致认定向兔子扔了鞭炮,让可怜的兔子受了伤。村民们摆出了统一的架势,就好像人人都亲眼见到格拉下了黑手一样,都用同样一种恶毒的指证和神情“热心”地攻击格拉这个坏人。那种统一的神情就是定论,就是宣判。而格拉百口莫辩一病不起时,受伤的兔子却在为格拉辩解。他用恳求的口吻告诉母亲:“阿妈,求求你了,格拉哥哥一下午都不在。”甚至是发出毒誓:“我起誓,要是格拉哥哥真扔了这枚鞭炮,不是我,就是他会死去。”并且,还让父亲带自己去格拉家,告诉格拉的母亲桑丹说,自己相信不是格拉。兔子说他爱格拉哥哥,也知道他也爱自己。此时,面对机村人习以为常的对格拉母子的嘲弄,兔子对格拉的友情被赋予了一种张力,同时也被蒙上了一层悲情色彩。        如果不是故事一开头就预示了兔子会死,我以为他会像平时那样死而复生,断断续续地活下去。大家不是都说,一个人可以串连起所有的时代是不会死的。但是最后兔子死了,格拉自己也莫名其妙地死去了。正如兔子的奶奶所预言的那样,兔子一家人对格拉的宽恕会随着他们新的孩子的降生了消泯。兔子死后,他隐身于山林,整日追寻猎物。但是,等奶奶的预言得到应验,格拉准备走出森林去见恩波时,才突然发现人们已经看不到他的存在。直到这,他才开始发现自己已经从这个世界远遁消失了。小说的最后写道:        “明白了这一点,他就感到,魂魄开始消散了。他勉力再次走到恩波面前,其间,脸上做出不同的表情,但恩波没有看见。勒尔金措也没有看见。只有他们新生的女儿好像看见了,对格拉露出了一个含义并不明确的笑靥。他想,奶奶说得对,他们已经把仇恨忘记了。        格拉还想看看母亲桑丹,但他只往前走了两步,就觉得脚步飘起来,然后,有清脆的鸟鸣随清风飘过来,他所有的意识都消散了。”        那之后,格拉的灵魂却一直等到给母亲猎取好食物后,才随清风飘散。也直到那时,他的傻母亲才开始明白他的儿子确实已经死去。        这个结尾有些离奇而突然,让我第一次读的时候还有些懵懂无知。或许死亡真的可以让人们渐渐对仇恨失去应有的概念和触摸,对消失的东西,苦难的人们很难气力再去重塑和拼凑往昔的影象了。而也只有那些对仇恨一无所知的人,才能真正给予并看见关爱和宽恕,就像那新降生的孩子一样。格拉说她跟兔子弟弟长得一点都不一样。她不是兔子,所以也许当格拉再面对这样的婴儿时,他不会在害怕和不安,也不会有过多的赎罪了。       机村一直都不知道新社会是什么,新社会是怎么样来的。只是当公路延伸大村口,电话接进里村庄,村民的收成开始收入到人民公社,他们不再能自己酿酒的时候,他们才知道一个叫做“国家”的东西开始总合他们的生活。文化大革命开始了,不断有村庄以外的人进入到这个地方,外面的人还带了毛主席、共产主义、先进思想、阶级敌人和许多的斗争……于是机村人的传统的原生态的生存方式和信仰被说成了落后和死封建,连他们都开始糊涂了自己过的是怎样一种生活。卡车开进了村庄,男人们都开始上山亲手砍伐最让他们引以为傲的白桦树林,说是要拿到省城给毛主席盖万岁宫。他们不懂,要不被说成“落后”,他们就得不停地砍,虽然他们一直想象不出那个不用来给毛主席居住的万岁宫要有多宏伟,才会需要这么多的木材。后来山火烧起来了,机村来了机村人一辈子都没见过的很多很多的人,源源不断地从外面来这里扑灭这场浩劫性的大火。他们每天都把准备灭火的工夫用来开无穷无尽的会。他们每次都呀读语录,喊口号,搞批斗,揪出隐藏在革命队伍中的落后分子和敌人。小说中的森林大火对机村的吞噬和神湖的消失表现出了一种强烈的象征意味。一个外在时代对一个内在时代的冲击和吞食,一个破除迷信却又疯狂无比的社会。     一种是我们熟知的样板戏中的英雄形象,另一种是阿来笔下的藏民样板戏形象:淳朴、忠厚、血性、坚韧。显然,后者是阿来的正面人物,比如:旺堆、多吉、江村贡布,甚至包括已经藏化了的老魏,而那些政治形象:领导、女领导、隐身人、蓝工装等则显得刻板、猥琐、愚昧、无知......          在一个新的历史时期,谁比谁更加愚昧?谁比谁更加猥琐?机村的巫师多吉为了救火而不顾自身性命,作法招风,最后殒命当场;新时期的领导为了救火不断开会开会开会;到底谁比谁愚昧?阿来似乎把前者作为英雄来描写而无情地鞭挞了后者,这就客观了吗?          阿来在小说中倾注了过多的私人感情,无视历史进程的不可逆转,不能客观地看待历史进程,在批判一种样板戏的同时写出了另一出样板戏,缺乏大家风范。库切的《耻》就可提供一个所谓客观的样本,可看出阿来与诺贝尔得主的差距。    或许空山就是一种被抽离了原本的生存状态的空间。在抽离和填充中间,总会有些让人难以接受的生存方式的巨变、深埋的丑陋的暴露以及人们不情愿的发现。一座山空在了那里,总能把风吹过的声音用一种格外空洞的响亮来回应。每当人们经受了巨大的洗礼和改变之后,都喜欢抬头问天空要答案,他们总要确定头顶的天空没有变过。        天空把答案藏得好美丽。
  •     几年前还能算得上是文艺小青年的时候买的这本书看了第一篇后觉得还不错剩下的一直扔着没看,最近翻出来看果然已不复当年的心境。说实话觉得挺没劲的,整个神神叨叨的感觉。
      比起华丽的文字越来越喜欢情节性比较强的东西,所以喜欢看dexter。
  •     由于我曾经那么喜欢尘埃落定,喜欢科幻世界;所以空山一出来我立刻就买回来迫不及待的看了。
      可能我的期望值过高,这书让我小小的失望了;看过一遍之后我再也没有拿起来翻过了。
      总觉得书里的一切只是个铺垫,后面还会有意想不到的高潮;但它竟然就那么结束了。。。
  •      以前一直有种想法,是不是今天所谓的文明就是真正的文明,看完空山,想法逐渐明,所谓的文明的东西,摧毁了自然。
  •     总的来说,阿来是我比较喜欢的作家了,当然,《尘埃落定》是他的巅峰之作,《空山》也是被我看好的,读过之后,觉得《空山》是否是要差点呢?
  •     一种是我们熟知的样板戏中的英雄形象,另一种是阿来笔下的藏民样板戏形象:淳朴、忠厚、血性、坚韧。显然,后者是阿来的正面人物,比如:旺堆、多吉、江村贡布,甚至包括已经藏化了的老魏,而那些政治形象:领导、女领导、隐身人、蓝工装等则显得刻板、猥琐、愚昧、无知......
      
      在一个新的历史时期,谁比谁更加愚昧?谁比谁更加猥琐?机村的巫师多吉为了救火而不顾自身性命,作法招风,最后殒命当场;新时期的领导为了救火不断开会开会开会;到底谁比谁愚昧?阿来似乎把前者作为英雄来描写而无情地鞭挞了后者,这就客观了吗?
      
      阿来在小说中倾注了过多的私人感情,无视历史进程的不可逆转,不能客观地看待历史进程,在批判一种样板戏的同时写出了另一出样板戏,缺乏大家风范。库切的《耻》就可提供一个所谓客观的样本,可看出阿来与诺贝尔得主的差距。
  •      《空山》是阿来在发表《尘埃落定》的十年之后推出的第二部长篇。大家都愿意相信“十年磨一剑”的老话,所以他的新作也备受关注。这也就注定了,无论《空山》是否有人们料想中的那么好或者那么坏,都会有着较为庞大的阅读群和销售量。因为它不是独生子女,也不是头胎生的孩子,而是有了一个格外优秀的兄长,所以大家都想看看这有着同样血脉的孩子到底是一脉相承了优良的基因,还是首个的优秀是个偶然,或者后一个的败落是一个意外。反正我有这样的心理。
       现在的很多作家都喜欢把写作的镜头的放在中国农村,可能那里是所有肮脏、贫病、本初、露骨、进退最为集中的典型地带。阿来是一个带着极为深刻的民族背景的作家,只不过他身后所代表的民族比较特别。《空山》讲述的是从20世纪50年代开始,发生在藏区的一个叫做“机村”的小村庄。第一部分的《随风飘散》讲的是集中发生在两家人身上的恩怨情仇。一如它名字,整个故事写得飘逸和理想化。我个人觉得小说的主人公是与傻母亲相依为命的格拉。他们是这个闭塞的村庄的闯入者。没有人知道那个漂亮又痴呆的女人桑丹从那里来,身后藏着怎样的秘密,也没有人知道她儿子的生父是谁。这个问题连格拉自己也不知道答案。当然,他也无从在他的傻母亲身上得到什么回答。一个从生下来就不清不楚的人,在这么个面临转型的时代是难以生存的。他们从来就靠着村里人的施舍过活,同时还要面对施主的嘲弄和鄙视,既然是受恩的代价他们也就无力拒绝这种额外的“馈赠”。格拉自己也明白,机村不可能对他娘俩特别好,于是他也就对所谓的好与不好没什么感觉了。但是只有一个比他小四岁的、叫“兔子”的弟弟与他莫名地亲近。
       兔子的母亲是村里的大美人,她纤细的身材有着不符合机村人传统的对健康美丽的要求。兔子的父亲是还俗的僧人,他的舅爷是那个时代最后的喇嘛。因此这个孩子从他降生那一刻开始,就注定成为一个脆弱而有神性的孩子。村庄里的人都说他就是生来还债的,像圣物一样被百般猜测和额外地照顾着。
       在成人世界里不被重视的格拉,从兔子那里找到了感情的依托。小说写到格拉初次见到尚在襁褓中的兔子时,习惯了粗糙生活的他竟被婴儿柔嫩的皮肤吓了一跳:
       “格拉伸出手,指头刚刚挨到婴儿那涂满酥油的额头,便飞快地像被火烫着了一样缩回来。他从来没有接触过如此光滑,如此细腻的东西。”
       在这里,格拉生活中的粗糙和内心中的孤独感在对婴儿这种陌生的触感中显现出来。当格拉一个指头被婴儿握在手里时,格拉竟体会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暖:
       “格拉不知道一个婴儿的手,还有这样紧握的力量,还带着这样的温暖。他不习惯这样的柔滑与温软。一用力,把自己的手指挣了出来。婴儿哭了出来。婴儿的哭声像一只小猫在凄然叫唤。”
       这是格拉第一次和兔子接触。在这种婴儿的温暖感中,从来没被喜欢过的格拉却架不住让人这么喜欢,一溜烟跑开了。
       这就是可怜人的卑微的本性,格拉是一个负担过重的孩子,常常有点自我惩处的习惯。于是,兔子便成了我在这部分小说中最喜欢的人物。他是一个孱弱而善良的孩子,时常有着成年人的悲伤。他对他的格拉说的话,常常让这个比他大很多的人感到赧颜的不安。他跟格拉有些忧郁地说他想休息,可是他又不想闭上眼睛。他从大人那里听说自己身体不好,于是他说自己有一颗大人那样容易受累的心脏,随时都会死掉。格拉害怕兔子额头上暴出来的突突跳动的青筋,就像一条让人恶心和害怕的虫子,随时都会爆裂。但是兔子总是不顾村民的同情,愿意跟着他在村子里到出处跑。但是格拉常常害怕带着兔子,因为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兔子常常出些意外。也曾经因为这样,他们母子被兔子的家人逼得在外流浪了一些年头。在大家都忘记了他们以后,又因为责怪兔子家人的残忍又想起他们之后,他们又回来。急于赎罪的兔子一家人开始与格拉有了一种新的关系,也像是一种补偿。
       小说的高潮集中在作为焦点的扔鞭炮事件上。格拉被机村人一致认定向兔子扔了鞭炮,让可怜的兔子受了伤。村民们摆出了统一的架势,就好像人人都亲眼见到格拉下了黑手一样,都用同样一种恶毒的指证和神情“热心”地攻击格拉这个坏人。那种统一的神情就是定论,就是宣判。而格拉百口莫辩一病不起时,受伤的兔子却在为格拉辩解。他用恳求的口吻告诉母亲:“阿妈,求求你了,格拉哥哥一下午都不在。”甚至是发出毒誓:“我起誓,要是格拉哥哥真扔了这枚鞭炮,不是我,就是他会死去。”并且,还让父亲带自己去格拉家,告诉格拉的母亲桑丹说,自己相信不是格拉。兔子说他爱格拉哥哥,也知道他也爱自己。此时,面对机村人习以为常的对格拉母子的嘲弄,兔子对格拉的友情被赋予了一种张力,同时也被蒙上了一层悲情色彩。
       如果不是故事一开头就预示了兔子会死,我以为他会像平时那样死而复生,断断续续地活下去。大家不是都说,一个人可以串连起所有的时代是不会死的。但是最后兔子死了,格拉自己也莫名其妙地死去了。正如兔子的奶奶所预言的那样,兔子一家人对格拉的宽恕会随着他们新的孩子的降生了消泯。兔子死后,他隐身于山林,整日追寻猎物。但是,等奶奶的预言得到应验,格拉准备走出森林去见恩波时,才突然发现人们已经看不到他的存在。直到这,他才开始发现自己已经从这个世界远遁消失了。小说的最后写道:
       “明白了这一点,他就感到,魂魄开始消散了。他勉力再次走到恩波面前,其间,脸上做出不同的表情,但恩波没有看见。勒尔金措也没有看见。只有他们新生的女儿好像看见了,对格拉露出了一个含义并不明确的笑靥。他想,奶奶说得对,他们已经把仇恨忘记了。
       格拉还想看看母亲桑丹,但他只往前走了两步,就觉得脚步飘起来,然后,有清脆的鸟鸣随清风飘过来,他所有的意识都消散了。”
       那之后,格拉的灵魂却一直等到给母亲猎取好食物后,才随清风飘散。也直到那时,他的傻母亲才开始明白他的儿子确实已经死去。
       这个结尾有些离奇而突然,让我第一次读的时候还有些懵懂无知。或许死亡真的可以让人们渐渐对仇恨失去应有的概念和触摸,对消失的东西,苦难的人们很难气力再去重塑和拼凑往昔的影象了。而也只有那些对仇恨一无所知的人,才能真正给予并看见关爱和宽恕,就像那新降生的孩子一样。格拉说她跟兔子弟弟长得一点都不一样。她不是兔子,所以也许当格拉再面对这样的婴儿时,他不会在害怕和不安,也不会有过多的赎罪了。
       相比第二个故事《天火》,我更喜欢格拉这边的故事。虽然这个两个故事发生在相同的地方,相同的人中间,但是它们的主题和内容已经是独立的了。《天火》中,阿来用大手笔描画了文革期间发生在机村的一场森林大火,通过对大火极尽铺张的叙写,展示了人心百态,暴露了机村人的精神家园在面对外族制度和思想侵入时所引发的冲突和矛盾。
       机村一直都不知道新社会是什么,新社会是怎么样来的。只是当公路延伸大村口,电话接进里村庄,村民的收成开始收入到人民公社,他们不再能自己酿酒的时候,他们才知道一个叫做“国家”的东西开始总合他们的生活。文化大革命开始了,不断有村庄以外的人进入到这个地方,外面的人还带了毛主席、共产主义、先进思想、阶级敌人和许多的斗争……于是机村人的传统的原生态的生存方式和信仰被说成了落后和死封建,连他们都开始糊涂了自己过的是怎样一种生活。卡车开进了村庄,男人们都开始上山亲手砍伐最让他们引以为傲的白桦树林,说是要拿到省城给毛主席盖万岁宫。他们不懂,要不被说成“落后”,他们就得不停地砍,虽然他们一直想象不出那个不用来给毛主席居住的万岁宫要有多宏伟,才会需要这么多的木材。后来山火烧起来了,机村来了机村人一辈子都没见过的很多很多的人,源源不断地从外面来这里扑灭这场浩劫性的大火。他们每天都把准备灭火的工夫用来开无穷无尽的会。他们每次都呀读语录,喊口号,搞批斗,揪出隐藏在革命队伍中的落后分子和敌人。小说中的森林大火对机村的吞噬和神湖的消失表现出了一种强烈的象征意味。一个外在时代对一个内在时代的冲击和吞食,一个破除迷信却又疯狂无比的社会。阿来对这段故事的描写和很多写文革背景的小说差不多,都是对一些茫昧、疯狂的社会细胞的解剖,感觉少了些对历史细节的追溯和艺术上的创新。但是与现在很多无病呻吟的作品相比,这部书已经很珍贵了。
       阿来自己说,不同于喜欢《尘埃落定》的青年人,读《空山》的人更多的应该是一些有着人生经历和阅历的人,对于这样一种文字是比较难读懂的。我从来都不觉得一本书只读一遍就可以完全理解的,虽然我每次读书都愿意只读一遍,因为我要等到我自己的时代开始有了大变化的时候才能在重读中得到点别的东西。所以我还是觉得我更喜欢《尘埃落定》一些,这也不一定说是阿来无法超越自己,或者是他退步了。那些艺术家都说艺术上没有超越只有创新,但是作为我这种冷眼旁观的人,也有权利对老的东西保持新的热爱。
       或许空山就是一种被抽离了原本的生存状态的空间。在抽离和填充中间,总会有些让人难以接受的生存方式的巨变、深埋的丑陋的暴露以及人们不情愿的发现。一座山空在了那里,总能把风吹过的声音用一种格外空洞的响亮来回应。每当人们经受了巨大的洗礼和改变之后,都喜欢抬头问天空要答案,他们总要确定头顶的天空没有变过。
       天空把答案藏得好美丽。
      
      
  •     藏族作家阿来以一部被誉为“浩大的民族史叙事”的《尘埃落定》获得茅盾文学奖,蜚声文坛。如何超越这部作品就成了摆在阿来面前的一个问题。《尘埃落定》的巨大成功一方面把阿来推向一线作家的行列,另一方面也给阿来设置了一个很难跨越的标杆。自《尘埃落定》后,阿来只零星地创作了《遥远的温泉》、《鱼》等为数不多的几个中短篇小说。直到今年5月份,他的第二部长篇《空山》(第一卷)才由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这距离他创作《尘埃落定》已经过去了十年时间。   完整的《空山》将是一部由六个独立成篇的长篇构成的三卷本小说;是一部“在结构艺术上有新的探索,采用共同的文化、共同的背景,由不同的人和事构成的一幅立体式的当代藏区乡村图景”。①从第一卷包含的两个长篇《随风飘散》和《天火》来看,《空山》中的故事发生在边远藏区一个叫机村的小乡村。与《尘埃落定》相比,小说都包含着浓郁的藏民族地区风俗与人情。但是,《空山》在叙事风格和结构特征方面较之《尘埃落定》有明显的差异。如果说《尘埃落定》是用第一人称的、封闭式的结构完整讲述了建国前藏族土司制度瓦解的全过程,展示了一段宏大的民族史的话;《空山》则是用一种零散的、独立的、“花瓣”式的结构,侧重于对人性进行更为深入地探究并展现社会制度与意识形态的变化在人内心引起的冲突,力争从细微处构建一种别样的乡村史。
        《随风飘散》是《空山》中的第一篇作品,曾发表于2004年第5期《收获》。小说中,阿来将笔触主要集中在上世纪50年代机村的两个家庭。因孩子的命运,使得这两个家庭紧密联系在了一起。
        小说中的格拉自幼与有些痴呆的母亲桑丹相依为命。母亲从来不参加生产队的集体劳动,娘俩因此一直靠村民的施舍度日。因为是私生子,格拉时刻承受着来自村里人的鄙视和嘲弄。“机村不可能对他娘俩特别好,他也就对所谓好与不好没什么感觉”。但是,还俗僧人恩波的儿子兔子却和格拉莫名地亲近。因被指责给兔子招来了花妖魅惑,格拉母子俩流浪他乡。等到两人最终归乡,恩波一家深深忏悔,主动给予格拉母子生活支持。在村庄通车的时候,兔子被扔来的一枚鞭炮炸伤。机村人冤枉格拉是扔鞭炮的人,只有兔子相信那个鞭炮不是格拉所扔,兔子还要起誓证明格拉的清白。当兔子染病不愈身亡后,格拉百口莫辩含冤死去,而灵魂却一直等到给母亲猎取好食物后,才随清风飘散……
        较之《尘埃落定》的绚烂和厚重,《随风飘散》写得飘逸而灵动。小说抛却了《尘埃落定》中宏大、写实的叙事方式,将丰富的想象力和饱满的感情收缩在对人与人之间关系的抒写以及对人物的内心刻画,通过讲述发生在两个孩子之间的悲剧,展示了机村人的内心世界。在阿来笔下,机村发生的这件悲剧被富有想象力的笔触描画成了一段段心灵之间不断扣问的场景。人性的泯灭和重生成为作品重点表达的主题。两个孩子——格拉和兔子之间牵起的情感线,在荒凉贫瘠的生存境遇中,在茫然无望的生活境况下显得特别具有感染力和震撼力。少年朋友的友情和真诚在成人的世俗世界里显得难能可贵。
        为了达到对人物心灵的挖掘,阿来用内向化的视角细致刻画了人与人之间的微妙关系。这种视角在他另一个中篇《遥远的温泉》(《北京文学》2002年第8期)中曾经出现。在《遥远的温泉》,童年时期的“我”和“花脸”的牧马人贡波斯甲有着一段忘年的友情。在有限的交往中,两人怀着对温泉的共同向往书写了一段平凡朴实的友谊。与《遥远的温泉》相比,《随风飘散》的手法更为细腻,感情更为饱满。篇中,字里行间流淌的都是作者对纯洁友谊的向往和对人物命运的叹息。身体孱弱的兔子对格拉感情上的亲近在孤独的格拉心里荡起了一层层涟漪。在成人世界里不被重视的格拉,从兔子那里找到了感情的依托。小说写到格拉初次见到尚在襁褓中的兔子时,习惯了粗糙生活的他竟被婴儿柔嫩的皮肤吓了一跳: 格拉伸出手,指头刚刚挨到婴儿那涂满酥油的额头,便飞快地像被火烫着了一样缩回来。他从来没有接触过如此光滑,如此细腻的东西。
        在这里,格拉生活中的粗糙和内心中的孤独感在对婴儿这种陌生的触感中显现出来。当格拉一个指头被婴儿握在手里时,格拉竟体会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暖  格拉不知道一个婴儿的手,还有这样紧握的力量,还带着这样的温暖。他不习惯这样的柔滑与温软。一用力,把自己的手指挣了出来。婴儿哭了出来。婴儿的哭声像一只小猫在凄然叫唤。
        这是格拉第一次和兔子接触。在这种人性的温暖感中,格拉却“架不住让人这么喜欢,一溜烟跑开了。”
        小说的高潮集中在作为焦点的扔鞭炮事件上。当格拉被机村人一致认定扔了鞭炮而百口莫辩一病不起时,受伤的兔子却在为格拉辩解。他用恳求的口吻告诉母亲:“阿妈,求求你了,格拉哥哥一下午都不在”,甚至是发出毒誓:“我起誓,要是格拉哥哥真扔了这枚鞭炮,不是我,就是他会死去。”并且,还让父亲带自己去格拉家,告诉格拉的母亲桑丹说,自己相信不是格拉。此时,面对机村人习以为常的对格拉母子的嘲弄,兔子对格拉的友情被赋予了一种张力,同时也被蒙上了一层悲情色彩。
        在《随风飘散》中,阿来对人物之间关系的把握十分细腻;人物的心理描写也是小说的亮点。在细致刻画人物的同时,阿来还采用一种诗意的手法结构全篇:小说自始至终都萦绕着一种神奇而虚幻的色彩。兔子对格拉莫名的喜爱,人们对桑丹身世的猜测,还有人们传言桑丹身上那个装满珠宝、被诅咒了的小包……。最有代表性的是故事的结尾,当格拉听了额席江奶奶的话得到解脱后,他隐身于山林,整日追寻猎物。但是,等奶奶的预言得到应验,格拉准备走出森林去见恩波时,才突然发现人们已经看不到他的存在。这里小说又回到了开头时的情景,格拉与恩波彼此迎面走来,恩波却对他视若无睹。当格拉最终意识到自己已经跟着奶奶一道走了时,小说写道:
        明白了这一点,他就感到,魂魄开始消散了。他勉力再次走到恩波面前,其间,脸上做出不同的表情,但恩波没有看见。勒尔金措也没有看见。只有他们新生的女儿好像看见了,对格拉露出了一个含义并不明确的笑靥。他想,奶奶说得对,他们已经把仇恨忘记了。
        格拉还想看看母亲桑丹,但他只往前走了两步,就觉得脚步飘起来,然后,有清脆的鸟鸣随清风飘过来,他所有的意识都消散了。   通过这种离奇的写法,阿来最终完成了对小说主题的升华:一切仇恨和屈辱都消散了,留下来的将只有关爱和宽恕。
        二   与《随风飘散》相比较,《空山》的另一部长篇《天火》(《当代》2005年第3期)故事与《随风飘散》有一定的连续性,但故事发生的时代背景以及小说的叙事方式已有所不同。《天火》中,阿来用大手笔描画了文革期间发生在机村的一场森林大火,通过对大火极尽铺张的叙写,展示了人物内心的百态,揭示了机村人的精神家园在面对外族制度和思想侵入时所引发的冲突和矛盾。
        小说中,多吉是机村祖传的巫师。在机村人眼里,他能识风向,放火不会烧着森林。每年为了让地上长出供牛羊吃的青草,多吉都会领头放火烧荒,因此被公安抓进牢房,然后很快被村民保释。又一年初冬,当多吉照例领头烧荒、被抓入牢房时,却突然发觉,县城街道上的红旗和红标语“像失去控制的山火,纷乱而猛烈”,文化大革命爆发了。这次,多吉被打为了反革命分子,警察局的老魏也受牵连被撤职查办。在一次批斗会结束,车子开往野外的途中,多吉逃出囚车,跳下悬崖并侥幸逃生,躲入山洞。而与此同时,一场不知起因的森林大火烧毁了大片的森林正向机村蔓延。在救火过程中,信奉神灵的机村人和入驻机村的救火者发生了矛盾;地质工程师放出神湖水想扑灭大火,结果神湖塌陷,湖水消失,火却越烧越旺。最终机村在大火过后陷入了一片死寂……
      相形于《随风飘散》的细致和飘逸,《天火》可谓惊心动魄。更多戏剧性的情节和壮烈的场面情境赋予了这篇小说较强的可读性和感染力。小说将细致入微的心理刻画与气势恢弘的场面描写融为一体,通过对森林大火蔓延过程的铺张叙写,将机村与当时的时代背景相连接。在灭火过程中,机村人和进驻机村的救火队纠缠在一起,上演了一出发生在不同观念之间、在传统与革命之间的闹剧;并且在这个过程的叙写中,小说生动刻画了多吉、格桑旺堆、索波、老魏、央金等人物形象。其中,既有像多吉这样的藏民,他们在机村有着一脉相承的、独特的生存状态,他们对神灵的敬惧以及遵从自然规律行事的方式截然不同于“破四旧”的革命新人;又有进驻机村的“外来人”和时刻保持斗争意识的“革命者”:这些人在一定程度上带有那个混乱的年代的典型特征。更重要的是,阿来还揭示了当机村那种沿袭多年的“原生态”生存方式被卷入一场外来的革命风波时所注定发生的矛盾。小说通过多吉之口将作品主题进行了揭示:当格桑旺堆告诉躲在山洞的多吉,机村附近的森林燃起了大火,“机村要遭大难了”时,多吉说道:“你是说山林里的大火吗?你还没有见过更厉害的大火。县城里那么多人疯了一样舞着红旗,要是看到那样的大火,你就没有信心说这样的话了。”“山林的大火可以扑灭,人不去灭,天也要来灭,可人心里的火呢?”通过巫师多吉的口,正预示了在机村将要发生的一场具有毁灭性的人为灾难。小说中森林大火对机村的吞噬和神湖的消失表现出了一种强烈的象征意味。但也正因为如此,这种用自然之灾喻示时代变动的手法在《天火》中显得有些生硬。阿来对文革运动的书写也没有跳脱以往类似题材小说的模式。这不得不让期待作为藏族作家的阿来会对中国当代历史有独到观察和思考的读者感到遗憾。
      三
      空山》中,关于乡村的零碎印象共同拼成了一幅当代藏区乡村图景。阿来对藏族村庄文化和宗教的独特体验也融入了小说繁复的结构中。“从我自己的乡村生活经验来看,乡村不再自己主宰自己的命运,很多事件之间没有因果关系的连续性,并不像《暴风骤雨》、《创业史》、《艳阳天》等乡村题材小说里写的那样有一个大事件贯穿始终。乡村生活更多的是零碎的拼图。再有,乡村中的人物都是小人物,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不同的人在不同的事件中扮演那个事件的中心。”②所以在《空山》中,阿来选择了多中心、多线索的结构,每个人物在故事中所处的位置都在不断地发生变化,正如《随风飘散》中的母亲桑丹在《天火》中只成为故事开始的一个引子那样。
      但是,阿来对乡村的理解也存在这样一个问题:拼图式的结构或许在一定程度上能用“点”的方式构成一个乡村历史的“面”。但“乡村生活更多的是零碎的拼图”的观点,也会使阿来的《空山》失去大事件的视野,从而没有能力给出一个有机的整体的乡村图景。《随风飘散》与《天火》在风格、手法上的明显差异,已经让人质疑《空山》最终能否成功地拼贴成一幅有机的乡村画面。因为缺少了整体观念,仅有细节的作品最终换来的只能是一堆零碎的乡村印象。□
      ①《阿来谈新作:小说的深度取决于感情的深度》,《人民日报》2005年4月28日。  ②《作家阿来新长篇〈空山〉第一部即将面世》,《北京青年报》2005年4月25日。   (作者单位:中国艺术研究院研究生院)文艺理论与批评2005年第4期中国主流文学期刊2005年第2期综评□最新荐评
      《文艺理论与批评》05年第五期
  •     每天睡前断断续续地看了《空山》
      因为不是一气呵成,说句实在话,每天翻开书的时候,前一天的情节似乎一点也不记得了。
      不像是《尘埃落定》,看了那麽久,书中的情节似乎还都是历历在目。
      我不得不说,《空山》就象它的名字一样,让我觉得很空洞。
  •     完全是冲着阿来的名气来看这本《空山》的。但是这本书完全没有带给我如《尘埃落定》般的惊喜。
      这本小说是由《随风飘散》和《天火》两个部分构成。第一部《随风飘散》讲的是小男孩格拉,在众人的怀疑,诬陷中含冤死去的故事。期间讲述了这个四川偏僻的小村庄机村的生活百态。格拉是一个天赋异禀的小孩,但是由于他和疯颠的母亲的来历不明,所以一直以来是机村人的话题,当然也是得不到大家的真正的友爱。我之所以用真正两个字,主要是想说明,其实在这个小说里我门看到了机村人其实一直以来都是在给他们母子食物,尤其是在他们消失后的重新出现之时,大家殷勤的献礼。对于来历不明的人,对于终日疯颠不会劳动的人,机村的人可算善良。可是就在这善良的人心下也是隐藏着人性中最卑劣的地方。那就是平安时大家相安无事,一旦有所灾祸,他们必定是最魁祸手。因为他们是外来的,所以他们的过去可以任意想像,因为他们是外来的,所以不会有人来给他们撑腰,因为他们的疯颠,所以一切都可以和任何非自然的东西任意联系。村民会因此得到精神上的解脱,会找到情感的出发口。于是不难理解,为什么在他们母子失踪后的再现会让村里人成为节日般。相必不是真正的欢迎,只是他们感到了心理上的解脱。
      其实这个故事本身是很有看头的,一个偏远的村庄,一个熟人社会的处事法则,一个天赋异禀的孩子与这个社会的不相容。而我读到这本《空山》第10页的时候就有一种想放弃的冲动,只是由于是阿来的书,我不忍错过。
      故事真的很好,只是阿来讲故事的方式只是让我想到一个词――卖弄。(说真的真是不想把这个词安到他的头上的,可是我只能想到这个词了。)阿来一直都是想以一种很超乎的态度来讲这个故事的,所以他尽一切可能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冷漠。然而就是这种冷漠深深的刺伤了我。想想在《尘埃落定》中,也许阿来没有那么多的顾忌所以会表达的灵活自如,反而会更加亲近。就是在这本《空山》中最经常的叙事方法是就是把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尽量说的复杂,比如某人的服饰,某个地点的来历这些都会在叙事的过程中穿插。我想阿来想造成的效果必定是要引起读者的兴趣,要表现出他这个叙事者是在若无其事的抖落重要的线索。可是我却分明的看到的是很造作的修饰。也正是这种讲话风格,差点让我过早的扼杀这个故事。
      关于《随风飘散》的结尾,想必还是会让读者稍稍惊讶一下的吧。想必阿来也是有职业病的。作为《科幻世界》的编辑,在小说的结尾,我看到的是很多所谓科幻亦或鬼故事事的常见式方法。其实关于此,是刚读完的一丝惊讶,然后是想到有些老套的不屑,之后才是现在深深的哀伤。确实啊,对于格拉这个善良的孩子而言,他是无论如何也是摆脱不了,由于众人的误解所造成的对他的深深的伤害的。他的死是必然的,绝对的必然。然而,阿来还是很想让我们看到,格拉的死对众人到底会有什么影响,会不会有内疚。然而,我们看到的只是冷漠,只有淡忘。确实啊,对于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而言,除了在寻找无聊的话题的时候,除了在寻找替罪羊的时候,谁会想起呢?除了淡忘,又能作什么呢?其实只有这个人自己久久不能忘怀自己的冤屈,别人又有谁会记得?所以奶奶会说,生活在自己的空间里,别人自然就会原谅你。其实就是时间的慢慢遗忘而已啊。
      阿来说他是准备写八个故事的,但是这部《空山》里只有两个而已。我个人是更喜欢前者《随风飘散》的,因为在这一部分里能看到更多的人性方面的东西的。而后一部分《天火》里则是过于浓重的政治火药味了,连同着绵延的山火压的人很憋闷。但是从阿来的本意来看,他是想通过八个故事来写机村这个偏僻的农村在解放后的变化的。(《尘埃落定》只是写到解放,想必这是阿来的编年史吧?哈哈)。《随风飘散》只是写解放到文革这段期间,其实这里面也是暗藏着很多的政治玄机的。只是这一切没有《天火》那样来得猛烈,而且读者大多会更加关心格拉这个孩子而忽视了它。不喜欢《天火》不表明我回避历史,文革是每个中国人都绕不过的槛。我只是觉得阿来对于这段历史中人物的内心挖掘有点流于形式了。
      在阿来笔下的主人公都是天赋异禀,从《尘埃落定》就是这样的基调。所以我门看到格拉和兔子也是这样的不容于世的孩子,小小的年纪看到了大人都不能看到的深邃的东西。只是联想到《尘埃落定》,想到了,对于这样的孩子,出生在富贵的土司家里就能做成一番大事业,出生在贫穷落寞的桑丹家里得到的只能是死亡。这仅仅是他们的命运吗?这是不是我门这个社会的潜规则呢?
      
      最后想说的是,也不知道谁开的头,现在的小说也都开始分部出版了。弄得读者都不清楚自己看的是长篇小说了。而且想必等他出全的时候好多人已经忘了他在以前写得是什么了。把好好的题材分期出卖,赚了钱可是得不到读者的赞誉。在我的意识里小说就是要一口气读完的,这样断断续续考验读者的耐心吗?反正在我的大脑里这本小说已经完全割裂了,很难再从整体的角度来评价。而且我已经没有很大的热情去读以后的故事了。
      只是会清楚的记得格拉的这句话:为什么可怜的人总是要相互折磨?
      
  •     阿来写小说不是好手,在想像和据实叙述之间他还有漫长的路要走。散文或《尘埃落定》里的回忆,他自如应对,一旦实历过的经验用尽,需要走入想像的世界,他便捉襟见肘,细节缺失和内在逻辑的断裂,随之而来的,是从容文字的飘散。
      一部《空山》,只看了第一篇,我的兴趣就被终结了。希望这种凹凸不平又苍白无力的表达,只是他追求更好境界的阶梯。
  •     
       “我不是不想打你,是怕打你的时候,打死了你身上的虱子。”
       ——我将机村唯一识文断字的喇嘛江村贡布的这句话,作为整部书的眼睛,这一来,它原来的意思里面就立刻充满了别的意思。
      
       这是阿来最新的长篇小说,分为两部,一曰《随风飘散》,一曰《天火》。前者妙在生花的笔墨,显示了不亚于《尘埃落定》的从容和灵秀;后者则气魄宏伟,有拨云见日的勃勃野心。我溜溜看了整整一天,屁股都有点儿僵硬了,还捎带捂热了一块地板,周遭的人却都不存在似的,来来往往,然而丝毫打扰不了这个故事。
       我可能更喜欢《随风飘散》的这个部分,这里有成熟文字的迷人之处,圆润而不撒娇,反复看都是好的。后一个故事涉及太多政治,太多沉痛的历史,加上弥漫不休的熊熊山火,真让人有点透不过气来。上世纪的后五十年,一场场巨变,使藏民族历经千年形成的稳定生活、情感、信仰、习俗等等都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这种的打击到底有多沉痛,处在局外的我们恐怕永远难以理解。《随风飘散》里仍然有浪漫,有纯洁明亮的感情一息尚存,《天火》则把这种悲怆的痛感毫不保留地和盘托出!那骇人的天火,更是我在整个中国当代文学的汪洋里,难得一见的宏大意象。
       两个部分都有极其震撼人心的视觉形象,一个是古村落,一个是古村落周围绵延不断的森林,这两样东西如今在我脑海中噼啪作响!化作灰的化作灰,碾成泥的碾成泥。
      
      http://220.249.96.6:8080/oblog/more.asp?name=sixdoors&id=441
  •   这两天我看了本叫《寻路中国》的书,推荐你也看看,写的很有意思
  •   olive给我买啦,嘿嘿
  •   olive真是大好人
  •   情节性好 我一直叫他可读性
  •   不 真的文明会与自然和谐相处
  •   的确不好
  •   随风飘散的结局确实有点科幻,有点故意抖包袱的意思。
    不过说他卖弄冷峻,简单故事复杂化有点偏激,我想在这个文章中他是很下了点功夫,在看到村里唯一一部电话难得的一次使用就是通知小学教师回家,看他自杀的母亲,我承认那一刻我被触动了。他是想好好的说这个故事的,不想用自己的感情左右读者的情绪,也许这也是现在小说流行冷眼旁观的原因。
    可是水平稍有差池,就容易让人觉得卖弄、冷酷。
    我个人认为是他的一个里程碑。不算完美,却弥足珍贵。
  •   空山2也买了回来,但是看了个开头就一直没能读下去。
    其实这个社会只需要作者冷眼旁观记录就好了,其实作家还是应该用感情来影响周围的人的。
  •   空山看到第二部方可入境,看完方能品出味来。
  •   空山的我在学校图书馆见到了三册,看到现在还是最喜欢格拉那一节,感觉细腻,让人读着心疼,读的时候让人充满了对人性的思考,就那样静静的读着,细细的品味着,嘴里像在嚼什么东西。
  •   同意楼上…读完心里空空的…又说不上为什么…阿来是个好作者!
  •   最喜欢达瑟和达戈那一卷。。。。
  •   这么古旧的文字还能收到回复的感觉好奇特,就像搬家时发现的丢失在角落里的玩儿意,记忆都已模糊,但它们还在静静的等着被阳光再一次眷顾。
  •   只看了第一篇,我的兴趣就被终结了
    内心放长一点,节奏放缓一点,小说不是臭鸡蛋,吃了第一口没觉得好吃不代表它就真的是糟粕。《随风飘散》里平缓的开头为后面带来了更好的铺垫。如果要让开头就紧紧抓住你的眼神,那么翻看一下后面的天火好了,相当的吸引眼球。
    西方电影往往是开头平缓,带着观众逐渐进入高潮
    香港电影就讲究开头火爆,紧紧抓住观众注意力
    恐怕您是更习惯于香港电影式的表述手法而已,不代表空山整部作品不好。你的兴趣终结的早了,你的评价下的也太早了
  •   何为凹凸不平苍白无力的表达?举个例子?
  •   小小风的评论有点自炫文字而不负责任的瞎说的味道。莫要误导想读或者正在读的朋友。我认为很不错,尤其是第一篇,比尘埃落定更深刻感人
  •   你感觉深刻感人就行了哈。你吃你的东坡肉,我吃我的阳春光面,不能因为我嫌东坡肉虚胖,你就说我误导什么人吧。有头脑的人怎么可能被瞎说误导?
  •   尘埃落定是古老文化的崩塌,是一种结束
    空山三部曲是从破坏到重建的完整历程,是一种蜕变,带有史诗性质,当代佳作毋庸置疑
  •   “一旦实历过的经验用尽,需要走入想像的世界,他便捉襟见肘”
      恩,90年代前后藏区很多地方的现状,用文学点的描述就是这部《空山》了。我虽然才看完了随风飘散一节,真想说干嘛这么现实,干嘛这么直白。
    萝卜白菜各有所爱,但LZ一句话真的说出我的心声了,“凹凸不平,苍白无力”这就是对这段还在进行的历史的我的心声。
  •   怎么就苍白无力捉襟见肘了?
  •   你真的好好看了这本书吗,没看过别出来装了
  •   同样更喜欢《随风飘散》这一部分,但总觉得文字不如记忆中的《尘埃落定》从容不迫。《天火》太猛,更不喜欢它与政治相关的种种象征,的确透不过气来。
  •   刚读完《随风飘散》,《天火》还未来得及读。
    “前者妙在生花的笔墨,显示了不亚于《尘埃落定》的从容和灵秀”,赞同。
    而最后的格拉已随兔子奶奶走了那段末了我才顿悟,张力尽显。
  •   <随风飘散>的结尾"格拉已随兔子奶奶走了"太潦草,有太多的东西作者没有解释清楚,如格拉的母亲桑丹的身世.再来,格拉跟着兔子的奶奶走了,所以恩波一家才把仇恨放下,他迟迟不散的灵魂才得到了释然..随风飘散以这样的方式结束
    是无奈吧,是无望了吧,尽是无力!
    总之,我不喜欢,
    因为早早地放弃.
  •   非常欣赏楼上的评论。
    对于格拉和兔子的情感铺陈,我觉得还有些苍白。确实这里面可以构建的故事可以更有文学张力一些。
    结局着实有些仓促。
  •   同意楼上。但是格拉很多生活的细节,在阿来其他的中篇都有提及,例如《格拉长大》等等。但是综合起来会不会更好呢?本人非常喜欢阿来,但是对于桑丹的身世和格拉死亡的问题,他没交代清楚。对于一个深陷在书中的读者来说是很可怕的事情,因为我心系于这个故事,却又无法弄清楚,这是非常难受的。
  •   我怎么读不懂空山
  •   很喜欢作者对桑丹这个角色的设计,其中桑丹说过什么事文明,以前我们吃饭都是用瓷器的,先上哪道菜再上哪道菜都是有讲究的(大概是这个意思),这个足以证明她来自中原,在那样的癫狂的年代,她傻的干干净净,是整部小数中的一方净土……
  •   看“红色”年代隐喻政治的小说,从未有像看《天火》这般刺眼炙热的感受,它能给我们这种感受也足以说明其内涵和功力,可能看的时候有种透不过气的感觉,但是,时隔这久,那印象还是那么的赤红。
  •   桑丹的出现将原文明至于失贞的尴尬境地,而事实,的确如此。
  •   如果桑丹是正常人,那么她将是全村最累人。我很庆幸看到桑丹是这样痴痴的,但是不乏对自己儿子的关心。在人言可畏的年代,或许只有痴呆才成让自己独立于那个人吃人的社会。就像江村贡布说的,每个人都生活在一个罩子下面,尽管格拉所住的,乃是一个仇恨的罩子,但是透过仇恨这层厚厚的罩子,依然可以看见,人性中残存的善良,正义以及对生活的希望依然像是蔚蓝天空中的繁星,闪烁着未来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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